牺牲掉其他人的性命吗?
“你……还有你们,你们实在是太残忍了,你们怎么可以随意就去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们要牺牲庆儿,是不是?”夕若烟怒吼,一种被欺瞒的感觉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让她愤怒,也让她厌恶。
回想五年前的那一次,他们也是这样瞒着她,就随意决定了她的结局,结果,杨家上下葬身火海无一人生还,她活着,却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要报仇,却又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谁。
这种痛苦,谁能够明白?
“夕御医,你听皇上解释,皇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眼见着夕若烟的情绪在快要濒临崩溃边缘,楚训也忍不住出声劝导,只是,却并不见任何效用。
一个冷冷的眼神睇来,楚训还要再说些什么话被瞬间堵在了喉间,因为,她的目光真的太冷。
若非不是因为是真的在意,她又怎会如此生气?怎会有……这么冰冷的眼神。
“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再一次随意决定我身边人的生死,绝不!”
“若烟!”
呼唤的声音还卡在喉间,那道纤细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北冥风心中懊悔,脚下却仿佛被生了铅一般难以迈动半分,唯有大掌在锦袖之下正不断握紧……
“夕御医,没有皇上的谕旨,你不能出去。”
夕若烟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太和殿,却没料到,竟是在临近朱雀门的时候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脸上的泪痕早已经在一路跑来的时候被风吹干,夕若烟抬眸,眸中凌厉乍现,“让开。”
“夕御医,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没有皇上的谕旨,我们是真的不能够放你出去。”守门侍卫再一次拦下了她,只因知道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所以即便是跟着圣旨做事,态度却也不敢太过强硬,只能够温言劝着。
显然夕若烟却是没有这个耐心与他们周旋,眼下庆儿正身陷险境,她又还有什么心情与他们在这里继续耗下去?
“我说了,让开。”
不耐之中夹杂着怒火,夕若烟再一次强硬了语气,这一次,她并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明明是女子,可是身上却有着旁人不能够轻易忽视的霸气,那种与生俱来的皇家气息,就是连那侍卫也不禁心中一吓。
再一次重重地垂了头,却依然是不敢放行,“夕御医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你……”
“谁说夕御医不可以出宫的?”
慵懒却带着不容易忽视的凌厉从不远处传来,夕若烟抬眸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正缓缓朝着这里驶来,而那驾车之人,竟然是……
一双云眸陡然圆睁,冲天的愤怒从心底升起,夕若烟强力忍住想要冲上去骂人的冲动,只是垂下的一双玉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
此刻,满心的怒气化成仇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证下一秒是否会做出任何连她自己都会控制不住的事情出来。
“参见祁王殿下。”
驾车之人是祁王府的侍卫尤冽,守门的侍卫自然是认得,而这车内之人,也是不用想就该知道是谁。
马车缓缓驶来,却在宫门口的位置停下,离夕若烟,也不过只是一小段距离。
“夕御医想要出宫,谁敢阻拦?”
威严带着凌厉的声音自马车之内传出,顿时吓得众侍卫齐齐跪了一地,连连叫着“王爷恕罪”。
只是那声音听在夕若烟的耳里,一字字犹如鬼魅,却又让她好生痛恨,真恨不得此刻手中就有一把利刃,然后直直刺进那人的胸膛方才解气。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庆儿还在他的手中,她实在不能拿着庆儿的性命去开玩笑。
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众侍卫齐齐跪了一地的时候,她见到祁王未曾行礼,厌恶与憎恨也毫不掩藏的表露无遗。
这一次尤冽大概也是学得乖了,哪怕夕若烟如此不尊重,他也顾不得去训斥什么,因为他知道,哪怕夕若烟再无礼,只要王爷不降罪,他多说一句,吃亏的也只是自己而已。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有过一次前车之鉴了。
不知马车内的人对着尤冽说了什么,尤冽颔首,随即跳下车来,步至夕若烟的面前恭敬行了一礼,道:“王爷有请夕御医上车。”
而后,便当真退至一旁,将前方的路给让了出来。
“可是皇上有旨……”
那侍卫统领似乎还要再多说一些阻拦的话,尤冽却一记厉眼扫来,压根儿也不给他这个机会说下去,径直道:“皇上若是怪罪,自有王爷担着,你一个小小的宫门统领,难道也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不成?”
“属下不敢。”
“夕御医,请吧。”收回目光,尤冽再一次说着“请”的话,语气虽算不上十足的恭敬,却也客气得很。
夕若烟看向他,再看向那富丽堂皇的马车,心中思量再三,为了祁家与庆儿,终还是迈着步子朝着那辆马车而去。
当秦桦与楚训追出来时,却也只是见着马车远去的车影,心中除了无可奈何,也只是急得干跺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