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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风是处心积虑的想要保护她,也可以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护她周全,可他不也照样是双手沾满血腥?这个皇位,也是他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得到的。
她说他冷血,那他那位皇兄又何尝不是?为了夕若烟,北冥风不也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别人的性命?
爱情面前,他们都是同一种人,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我要见庆儿。”夕若烟抬眸,直直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也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一些。
努力压下心头想要与他大吵一架的冲动,虽然,她是真的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但是她也同样清楚的明白着,眼下还不是可以与他起正面冲突的时候。
至少,在还未见到庆儿,还未保证庆儿的安全之前,她必须要忍着。
北冥祁沉默,良久才应下,“跟我来。”
甩手离去,许是真的因着方才的话而动了怒,所以也不打算再与她多费唇舌。
不过夕若烟却没那个心思去顾及他,她只知道,只要北冥祁能够答应让她见庆儿,这便是最好的。
至于他生不生气,与她何干?
跟着北冥祁走进祁王府,她尤记得,昨日来这里尚且还是为了义父与洛寒,可今日来这儿,却是为了庆儿。
他们,都是她心中十分在乎的人。
许是上一次是着急大于一切,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这王府的一切,可是今日她是有备而来,是警惕大于一切,所以,在进王府的那一霎那,也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量起四周的情况来。
不为别的,至少熟悉了环境,若是一会儿北冥祁想要对付她,她要跑,起码也得找得到路不是?
可是这一打量,却是真真叫夕若烟心中大大的吃了一惊。
祁王府安静异常,整个王府不知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因为北冥祁着急搬进来,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准备妥当的缘故。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整个北朝国,除了天子的势力最大之外,其次便是祁王北冥祁,若说是因为时间关系,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凭他祁王爷的势力,随便一句话,底下的人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所需要的给办好了,又怎会出现这祁王府空无一人的情况?何况上次她来,婢女可不少。
除非,是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
然而这还不足以能够引起夕若烟多大的震惊,而是放眼望去,整个祁王府竟是被布置得红彤彤的一片,红色绸缎挂满横梁,灯盏盆栽一应换成了红色,还真是怎么喜庆怎么来。
若看到这些夕若烟还想自我催眠,以为这些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那大门与窗棂之上所贴着的大红“喜”字,却是叫她再不能如此认为了。
这北朝有谁不知道,祁王殿下可是扬言要娶她的,她虽然还没有答应这门婚事,可如今,这王府却都已经布置妥当了,俨然就是一个新房无疑。
怎么,这北冥祁就这么有信心她会答应?
北冥祁在前走着,走得不紧不慢,余光瞥见夕若烟不太好看的脸色,再仰头看了看这四周的布置,却是满意的一笑。
然而有人高兴,却是有人愁。
用力摇了摇头,夕若烟收回目光,努力不让自己再去多想那些事情,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确保庆儿的安危再说。
敛去心头的思绪,夕若烟迈开步子大步追了上去。
祁王府她是第二次来,里面的情况也不熟悉,只知道,这一路只是跟着北冥祁走,尤冽在前带路,她所经过的地方都相差无几,起初还能够辨别一些方向,可是越到后来,却是渐渐的摸不清楚方向了。
忽然,夕若烟脚步一顿,大吃一惊,“是七星阵。”
闻言,两主仆都相继停下,北冥祁回头看着已经脸色大变的夕若烟,心情颇觉大好,“只以为你心思灵慧,却不想,你对这奇门遁甲之术也有研究,不错,不错。”
连连道了两声“不错”,北冥祁发现,自己对她倒是越发的喜欢得紧了,至少,她还不仅仅只是一个花瓶。
美则美矣,还聪慧过人,这祁王妃的位置,该是非她莫属。
祁王府有阵法,就是府中伺候的侍女侍从也是全然不知,纵然这里每日都会有人来往,至今却无一人能够发现这其中的奥妙,这下,就是尤冽也不禁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了别样的看待。
对上他们主仆二人投来的目光,或是满意,或是惊讶,夕若烟只一概不理,别开头注意着四周的一切,并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