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由也好,去宽慰也罢,她也理应过去看望一看。
只是这语宁郡主心高气傲的,之前被八皇兄那样绝情的拒绝之后,再听到夕姐姐要成为祁王妃的消息,大概,多半也是不会与她一同过去的。
心中如此想着,下一刻倒还真是听到了上官语宁拒绝的回答,“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先不过去了,我晚些时候再去看望。”
“也好,那我就不等你,先过去了。”早知道答案如此,北冥雪也不多做劝说,带上眉儿,便步履匆匆的出了花厅。
被剩下的上官语宁留在原地,垂头看着自己被针尖刺破的纤纤玉指,心里仿若被什么绞着似的疼着,想要大哭一场,却偏偏就是落不下泪来。
如果后日要嫁给北冥祁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那样的话,她还可以哭,可以闹,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是自己不能够成为祁王妃,也断断不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嫁给他。
可是那人却不是别人,而是若烟姐,她待若亲姐姐的人。
照理说来,她是该含笑祝福的,可是她是真的做不到。
一想到自己待如亲姐姐的人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来日见面,她还要笑着唤一声“祁王妃”,想到这儿,心便不觉更是一疼。
探头张望了一眼门外,见北冥雪已然走远,银漪方才小声的道:“郡主你也别太伤心了,倘若你还想要嫁给祁王殿下,那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的。”
“难道,是想要我做妾吗?”上官语宁咬了咬唇,就算她为了爱可以不惜一切,可她爹镇南王能够答应吗?
何况,她堂堂一朝郡主,岂能嫁与人做个妾室?
这话要是传扬了出去,别说她上官语宁会被人轻视耻笑,就是她爹以及整个镇南王府都该沦为万千人的笑柄,她,还不能够这么自私。
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郡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又怎么敢让郡主去给人做妾呢?”银漪细声反驳,才道:“郡主似乎是忘了,这祁王殿下也许是因为喜欢,才要执意娶夕御医过府,可是咱们的皇上,好像也对夕御医有点感觉。”
这话虽然是在安抚上官语宁,但也不全是虚言。
她与郡主虽然入宫不久,有许多的事情都还尚不可知,可这宫里的人却不一样,她们呆的久,也听得多,只要给点好处,她们想知道什么不可以?
况且皇上对待夕御医好,这是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不能保证皇上是否是真的喜欢夕御医,但就凭着这个好,只怕也不会舍得将她随意嫁人。
否则之前南诏国的云烈王子求亲夕御医,还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以作交换,皇上便不会那样干脆利落的便一口回绝。
想来,皇上待夕御医也并非只是一般交情。
祁王纵然位高权重,但只要皇上有心不让夕御医下嫁,那这事便还有着转圜的余地。
上官语宁望着她,有些不太确信,“虽说皇上表哥是对夕御医极好的,但这婚事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表哥虽是皇上,但若是从中掺和,硬生生的阻止了别人的姻缘,只怕不好。”
“这要是两情相悦,阻止了自然不好,但若只是一厢情愿,那就……”银漪狡黠一笑,又故意一问:“以郡主与夕御医的交好,郡主觉得,夕御医可曾有过半点儿喜欢祁王殿下?”
上官语宁认真回想着从前的点滴,似乎依照种种迹象看来,若烟姐应当是并不喜欢祁王殿下的,否则早在之前就传出他们二人流言之时,若烟姐便不该如此反感才是。
对,应该就是这样。
“可……这又有什么用?”上官语宁再次暗沉下了脸色,心中闷闷不乐,脸色更是不太好。
就算是证明了若烟姐不喜欢祁王殿下也是毫无用处,这皇家的亲事,可不是说退就能够退的。
“郡主,”银漪心中一急,绕到上官语宁面前,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焦急道:“我的好郡主,你怎么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呢?”
上官语宁抬头看她,却并不多言。
只听着银漪继而道:“郡主可别忘了,以夕御医那个倔性子,她还能有什么不敢的,何况,她拒绝祁王殿下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有过一次,又何故不能有第二次?”
“你是说……”
“我的傻郡主,难道你还看不清吗?”这下银漪也是真的急了,左右见四周无人经过,便壮着胆子将话挑明,“这夕御医既不喜欢祁王殿下,以她的性子,便不该如此轻易的就乖乖就范,除非,是有人拿着什么把柄在威胁她。”
上官语宁闻言大惊,“你是说,祁家?”
银漪重重地点了点头,上官语宁原本还有些如雾里看花一般,此刻却是全然明了了。
“郡主,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该去找皇上,说不定啊,这皇上会有什么好办法。”银漪说道。
“好。”不再犹豫,上官语宁点头应下,便当真快步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