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岂知被夕若烟这样一问,楚训愈发是红了脸颊,更是一时间变得结巴了起来,“这……”
垂下了头去,楚训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一句话来。
虽然这夕若烟生得的确是美若天仙,就是赞扬一句“倾国倾城”也毫不为过,但他毕竟是长年在军中生活惯了的,平日里所接触的也净是一些大大咧咧的男子,何时会对着女子说上这样一些腻歪的话了。
就是晴儿,他也从未如此过。
久久未听见楚训答上一句,夕若烟好奇的凑了上前,侧着脑袋看见垂头不语,却早已是红了脸庞的楚训,心中更是一乐。
“这什么这,问你话呢!”
楚训不答,只纯粹是不知该如何应对罢了。
这夕若烟美是美了,可就凭着她与皇上之间那关系,他若是夸耀一句“美”,该不会被人误以为是对其有着什么歪心思吧!
这可不行。
“行了,我逗你玩儿呢!”见楚训被问得哑然,夕若烟也不逗他了,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楚训的肩头,立时便吓得他猛然回神,却不禁叫她因此而笑得更加的开怀了。
“你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吧,又不是那些大字也不识一个,只知道蛮干的粗人,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了?”
不过只随便开了两句玩笑而已,楚训这傻子,竟是当真就这么傻傻的信了。
还说什么饱读诗书,依她所见,在对着女子之时,他不过也只是一个缺少了一根筋的傻大个罢了。
“你刚才……你在骗我?”楚训恍然大悟,但见着夕若烟当真是含笑点了点头,脑海中却顿时一片空白。
半个时辰不到,他竟然被同一个女人狠狠的戏耍了一番……还整整两次。
楚训心中狂汗不止,盯着面前那张如花笑颜,自己却是半点儿也笑不出来,唇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却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你快别笑了,真是难看死了,还是去你那儿坐坐吧,我是真累了。”毫不留情的投去一个嫌弃的目光,灵巧的身子在原地转了半圈,夕若烟负手而立,大摇大摆的便朝着雅晴流觞步去。
楚训愣怔在原地,竟是久久也未能从这被耍的错愣当中回过神来,还有,她竟然嫌他笑得难看?
靠!
已经径直走出了好远的夕若烟,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回眸朝着此处看来,扬声道:“对了,记得照顾好我的马儿,要是给它饿着了,我可不依,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渐渐消失在紫竹林外,楚训转头看向一旁只低着头静静吃着地上杂草的枣红骏马,额头一阵狂汗不止。
……
安置好了夕若烟骑来的枣红骏马,也当真按着她的意思为那马儿准备了吃食,楚训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才去亲手沏了一壶好茶进了雅晴流觞。
“上好的雨前龙井,再搭配上一盘珍珑棋局,简直是完美!”取来棋局搁置在桌上,楚训仔细地将棋盘上的黑子与白子分门别类,瞬间便忘却了自己方才被戏耍的事情,此刻正是兴致勃勃得很。
斜睨一眼桌上的那盘棋局,夕若烟冷冷翻过一个白眼,“谁说我是来陪你下棋的?”
捡棋的动作一顿,楚训错愣的抬头看着她,当下便恼了,“那你来干什么,只纯粹为了戏耍于我啊?”
“当然不是,我有这么无聊么?”
有这么无聊么?
楚训认真的想了一想,稍有迟疑之后,当下便真的实诚的点了点头。
他发誓,她是真有这么无聊。
如果不是真无聊,这大老远的骑马来紫竹林是为了什么?蒙面袭击他是为了什么?假装生气戏耍于他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正是说明了一件事么?
她,是真的很无聊。
“你……”被楚训实诚的态度给打败,夕若烟竟一时无了要反驳的意思,因为,仔细想了想,她似乎是真的有那么无聊。
好吧,无聊嘛,是有那么一点,谁让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一次,又碰巧了这些日子北冥祁不在皇城,她心中高兴,找人寻寻乐子还不行么?
要知道,前些日子被北冥祁闹得,她可是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也更加没有定下心来,如今事情解决了,也是该让自己放松放松了吧。
“不过话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楚训在椅子上坐好,这才想起了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夕若烟一顿,灵动的美眸一转,趾高气昂的道:“我是来要账的,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