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面的选试仔细交代了然姑姑后,夕若烟并未留下监试,而是辞别然姑姑独自回了景褀阁。
回到景褀阁中,庆儿尚且还未回宫,夕若烟倒也不急,推开房中窗棂望着远处景况。
如今正值夏日,景褀阁中的小河塘所种的荷花此刻开得正艳,朵朵簇拥着竞相开放,那绿色衬着粉红倒是格外的养眼,就是比起御花园的也是丝毫不作逊色。
清风徐徐,花香袅袅,偶尔传来的几声知了叫听着也是动听悦耳,之前还有些烦躁的心情,此刻倒是有了几分轻松的感觉。
唤来当值的宫女,让其将房中的古琴搬上明月楼,又取来怡神静心的香料放入小巧精致的香炉中焚着,再备了好茶点心,待至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夕若烟方才挥退了宫人坐在石桌前,纤纤玉手轻轻搭上琴弦,一挑,一个悦耳的音符便自手下生成。
试了音色,夕若烟倒是极其满意,算算日子,自己也有许久未曾碰过丝竹弦乐,还以为怎么着也会生疏几分,竟不曾想,这原来还有些生疏的纤纤玉手,在碰上琴弦之前倒还有种无处安放之感,一旦碰上,曾经的记忆倒是全然被唤醒。
正愁着该弹些什么曲子才正适宜当下的景况,夕若烟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右侧,楼下池塘中的荷花正争奇斗艳着,朵朵簇拥,好不美丽。心下明了,手指轻挑慢捻,一曲悠扬的曲子自手下生成,悠悠扬扬的在楼中荡漾开来。
所奏之曲乃是佛曲古稀礼赞之一的《千瓣莲华》,临晚镜,忆年华,水清姣影现,心若空明人清凉。
一曲听来让人心静气和,如沐佛音,淡淡熏香,思绪飞扬。
莲花圣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更被推崇为佛界最为神圣之花。由此看来,古人一味赞扬荷花,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一曲作罢仍不见庆儿返回,夕若烟却没有了第二首奏曲的闲情逸致,于是唤来婢仆重新添茶,又取来一本闲暇无聊时才会看的书籍,索性也就在这明月楼中看起书来,慢慢等着庆儿回来。
约莫酉时一刻庆儿便回来了,换好衣服后知道夕若烟在明月楼中等候,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明月楼,真是半点儿也不敢耽搁。
明眸轻抬,夕若烟倒也并未先开口说些什么,依旧仔细的看着书,一派的悠然自得。
片刻也未听见庆儿回禀,倒是隐隐的听见有大口喘气的声音,夕若烟这才忍不住笑了,抬眸一看,才将自己面前的香茗递了过去,“喝杯茶润润喉吧。”
“谢谢主子。”毫不客气地接过夕若烟递来的香茗,庆儿端起便一股脑儿的给灌了进去,还不解渴,又一连倒了好几杯,直到喝得满意了这才将茶盏放下。
瞧着她那猴急的样,夕若烟轻轻一笑,这哪儿在是喝茶啊,分明就是在喝水,活像是个久旱逢甘霖的模样。
终是没有了看书的心情,将手中书籍置在石桌上,夕若烟起身走向一侧的摇椅坐下,又自一旁的矮桌上取来团扇轻轻扇着,临了还不忘调侃庆儿一番,“走得这样的急,活像是后边有人在追你似的。”轻轻一笑,又佯作讶异一般的道:“怎的,莫不是出宫这一趟,有着什么翩翩公子垂涎咱们庆儿的美貌,这太过主动,美人没抱着,倒是将美人给吓跑了。”
“主子。”刚解了渴就听着这番调侃的话语,庆儿小脚一瞪,撅着嘴不高兴了。
饶是知道主子不过就是有意拿她打趣才说了这么一番,但现在她累得个气喘吁吁的,才不想听到这样一番话呢!
可偏偏夕若烟却是笑得更加欢乐,“嗯,确是我说得不对,若真是这么个翩翩公子,咱们庆儿还能不动心,倒给吓跑了不成?”
“主子。”庆儿是真不乐意了,大步走到摇椅前,瞪圆了一双眼看着夕若烟,那插腰生气又撅嘴的模样,可把夕若烟给乐坏了。
嘴上哼哼唧唧的,心里却是更不乐意了。
自己这尽心尽力的去办事,累得气喘吁吁的回来,就连休息一下都没有就赶紧的跑来禀告,敢情主子这不在意那红衣女子的事情,倒是乐意调侃起她来了,真是过分。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见庆儿是真有些不高兴了,夕若烟也不再拿她打趣,轻轻地摇着手中的团扇,好不惬意。
“瞧你那小气的模样,赶紧说说吧,都查到些什么了。”
一下子犹如那泄了气的球般,庆儿轻叹一口气:“对不起啊主子,庆儿真的是已经很认真的在查了,整条朱雀街和玄武街都查得仔仔细细,唯恐落下了那么一两个医馆药铺的,可纵是如此,庆儿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还望主子莫要怪罪。”
听着庆儿回禀的话,夕若烟仍旧是面不改色,甚至还直接闭目养神了起来,悠悠的道:“那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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