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看去,夕若烟果真看见了那所茅草屋,心中一喜,拉着祁洛寒便赶紧朝那儿而去。
站在茅草屋前,夕若烟迈步就要往里走,祁洛寒却长臂一伸拦下了她,“小心驶得万年船。”
夕若烟顿住,倒是她太迫切反而是疏忽了。
由着祁洛寒打前锋,夕若烟则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
虽说那红衣女子暂时是动不了武,照理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祁洛寒仍旧还是十分的小心谨慎。伸手将夕若烟护在身后,手中紧握着手中的长剑一步步朝着门口处踱去。
“咯吱”一声,茅草屋的草门被祁洛寒用脚踹开,里头顿时扑面而来一阵难闻的气息,祁洛寒嫌恶地别过头去。待至仔细打量了屋内的环境后,夕若烟得了示意这才一步跨了进去。
草屋内空无一人,但里头却是一览无余。
草屋内的陈设再是简单不过,不大的房间一眼就可以看遍,里头几乎是没有什么家具用物的,不过一张旧榻,中间再置着一条长案,案上痕迹斑斑,看来也是有些年头了。
看上去,这个地方不过只是一个临时找到的落脚之处,这屋中就连好些常用的物品都没有,细闻之下,一股潮湿刺鼻的味道便一阵传来。不难猜出,这里已是被荒废了许久。
夕若烟嫌弃的抬手掩在鼻尖,柳眉轻蹙,正欲转身离开之时,一股特别的气味忽而传来。
美眸倏地一睁,夕若烟敏锐的查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就来自最里头的一个小角落,走过去一看,心中的猜想不禁是更加的确定了几分。
她给黎大夫的那味药中加了追踪香,此香无色无味,经久不散,且不懂行的人是绝对辨认不出的。此香虽好,却是有个弊端,那便是遇热即现。
看样子,应该是那红衣女子在拿到药后便迫不及待的要熬药解除身上的毒,但偏偏这遇热后追踪香便显露了出来。地上的药罐斜倒着,用以熬药的柴火也是在匆忙间被毁去的,摸摸地上的灰烬还有余温,该是走了没有多久。
“谁?”
忽听身后一阵异响,夕若烟回头去看,却只瞧见了祁洛寒追出草屋的身影,也顾不得地上这些东西,也赶紧追了出去。
“洛寒!”
小跑着追出去,正巧见着一道红色衣玦消失于树林的那一刹,眼见着祁洛寒还欲再追,夕若烟赶紧出声唤住了他:“穷寇莫追,随她去吧。”在这里他们不熟悉地形,哪怕洛寒身手要高于那红衣女子,他们也是吃亏的。
祁洛寒愤愤不平,再看时,那树林之中哪儿还有什么红衣女子的影子,果然还是跟丢了。虽是依言没有再追上前去,但心中却不不忿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长姐为何要这么轻易放过?”
夕若烟举步走来,眸光深深望向那抹红色衣玦最后消失的地方,淡然道:“不必了,我心中自有盘算。”
两人回到祁府时已是午后,祁管家老早在就在府门外候着,见着他们远远走来,赶紧便迎了上去,“大小姐,二少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可叫我好等。”
“祁叔?”瞧着面前失了往常一贯沉着稳定的祁管家,夕若烟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回头询问般的看了祁洛寒一眼,待得到对方摇头表示不知后,这才微笑着道:“祁叔这样行色匆匆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大小姐的话,老爷已经等了小姐一上午了,正在正厅呢,小姐还是赶紧过去吧。”临了又觉得说漏了什么,复又小声的添了一句,“是贵人来了。”
贵人?
夕若烟满心的疑惑却不得其解,但看祁管家的样子显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便也不再多问,与祁洛寒一同进府,就连梳洗换衣都来不及便径直去了正厅。
原以为祁管家口中所说的那位“贵人”会是谁,待至行至了正厅,那坐于上座,一袭紫色祥云纹,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即使端坐于座上,也丝毫不减那来自其身上散发出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的人,不赫然就是昨夜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潜进她闺阁的九五至尊吗?
夕若烟有些怔神,是丝毫没有想到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一时愣在原地,竟是连最为起码的礼仪尊卑都是忘了。
祁零坐于左下方,原本便因着圣驾亲临而有些惴惴不安的,如今却看见夕若烟站在原地不但不行礼问安,甚至还如此胆大的直视圣颜。纵然不管他们私底下是如何的相熟,可现下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可实在不能叫他们担了这样一个蔑视圣上,不规不矩的罪名,一时便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