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一回事,却也明白定是楚训的主意。不过最后究竟是她来找他,还是他早已知晓都无甚干系,只要结果不变就好。
轻点了点头,她淡淡道:“是。”
闻言,那男子立刻做了恭敬地姿态,先是有礼地作了揖 ,才禀明了来意,“我家将军已等候夕御医多时了,夕御医快请。”
等候多时?
夕若烟一脸不解,她出宫至此刻顶多不过两个时辰左右,可来人却说楚训是等候多时,莫非,他早已是算定她今日一定来找他么?
这到底是楚训神机妙算,亦或是有人提早的通风报信?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想来,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况且,只要进入这将军府的大门,背后到底隐藏着的是什么,也会随之揭幕。
思虑明白了个中缘由,夕若烟倒也坦然了,由那男子领着入了府中,一路直往府中的汀香水榭而去。
若说黑夜寂静,那这将军府便真可谓是悄无声息。
由那男子领着一路走来,夕若烟竟是没有瞧见一个婢仆小厮,蜿蜒的回廊一路直通到底,有了廊下的灯火照亮,倒并非是漆黑一片 。
隐隐约约间,夕若烟也将这将军府瞧了一个大概。装横布置与其他府邸倒也无甚差别,只是大致看起来似乎略微单调无味了一些,亭台楼阁也无甚精美华丽,花草树木不过只起了一个点缀的作用,大致看上去只能够称得上“清雅”二字,一如后山的紫竹林般。
“早些年将军四处征战,府中只有二小姐一人,二小姐不似一般闺阁小姐般喜弄花草,只挑得一些顺眼的花卉摆上算是添景。后来将军回来了,二小姐却又进了宫,这府中已是许久未曾大肆装潢过了。”
前头悠悠传来那男子的声音,夕若烟先是一懵,不过片刻却也了然了。约莫也就是她方才观察四周景象太过入神了些,领路的男子才以为她是好奇这里的摆饰,这才不问自答了。
原本也只是随便看看,此刻人家主动说起,她不回话,倒是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些,遂干干笑了笑,也就随口只应了一声。
忽然想起一事,倒是有些好奇,“一路走来倒是没瞧见什么人,想来也都是做好了事早早休息了罢。只是不知,你是……”
那男子闻言,当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夕若烟便深深拜了下去,“小人楚修,乃是这将军府的管家。至于夕御医所道之事,算是,也算不是。只是我家将军不喜人多,自二小姐入宫后,便遣散了府中的几个侍从丫鬟,只留了几个用得称心的留下。”
夕若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楚管家年纪轻轻,倒是个稳妥的人。”
楚修“呵呵”干笑两声没再接话。
一路又再次陷入沉默,待走过一条回廊,远远便可看见那汀香水榭的位置何在。夜深烛火黯淡,隐约间似瞧见水榭之中朦朦胧胧有个身影,只是太远看不太真切,不过想来,也该是楚训无疑了。
一路行至水榭前,楚修却在离水榭仅有一条石子路的入口处停下,让开前路恭敬迎着夕若烟入内,却独独拦下了随行的庆儿。
“主子。”独独被人拦下,庆儿心中既有委屈又有不甘,望向夕若烟的盈盈水眸间满是委屈的神色,仿似在祈求主子不要抛下自己一般。
夕若烟也是犹豫了,待看向楚修时,却又临时改了主意,只留给庆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便径直往着水榭中去了。
如楚修方才所言,单看水榭中青瓷桌上摆着的茶水点心,再看向那已燃烧快至一半的蜡烛,想来楚训是真的已在此等候了许久。只是不知,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莲步轻移踏上水榭,楚训适时转身,衬着夜色朦胧,烛火昏黄,刚毅的脸上竟隐隐有了丝柔和的迹象,倒是叫她觉得新奇。
“坐吧。”楚训摆了摆手,待至夕若烟翩然落座,自己也寻着就近的位置坐下,“还以为今夜是要白等一场了,却不想,你到底还是来了。茶凉了,我让人换一壶吧。”
抬手正欲唤不远处的楚修过来,夕若烟却怕麻烦,及时阻止了他,“不用了,有些话说完,我就要走了。”
“这么着急?”本是一句关切的话语,只是眼下这个时候说出来倒真是会叫人轻易曲解了意思,楚训脸一红,慌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这么晚回宫,就不怕惹出其他是非吗?”
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夕若烟难掩笑意,只为了不让他更加尴尬,硬是生生地忍了下来,“我今晚不回宫了,来时也着人去祁府知会了洛寒一声,一会儿他就过来接我,我今晚住在祁府。”
出宫时她就早已料定,今日铁定是赶不及在宫门下钥前赶回去了,既是如此,与其晚些回宫去徒惹非议,倒不如索性就住在了祁府。至于这理由嘛,总会有人替她设想周到的,也就不必她再过多的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