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溪月这话是什么意思?”庆儿一头雾水,这溪月好端端的说这话,究竟有什么深意?
夕若烟摇摇头,但临走时溪月留下的那番话却是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她知道溪月不是个没有证据就会胡乱造谣之人,可这话,对应的又是谁?
还有,方才溪月说等回来之后会有话同她说,而那些话恰恰就是关于柳玉暇的,那么这话,莫非,也是与柳玉暇有关?
夕若烟忽然之间觉得头疼得厉害,最近还真是一事接着一件,原本以为解决了楚玥的事后,所有的问题也都不存在了。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楚玥的事情不过只是沧海一粟罢了,或许,真正的难题还在后面。
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夕若烟摇摇头,迫使自己再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以后总会知道的,而那些不该知道,哪怕此时此刻再如何在意,却也只是劳神罢了。
“走吧,回宫去。”
这次夕若烟没再去祁府,而是径直带了庆儿回宫去。
不过说来也是巧了,两人刚走到宫门处,遥遥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那人竟是楚训。
“楚将军?”夕若烟也是意外,几步走上前去,待看清了那人的面貌,这才惊讶道:“真是好巧,咱们在这儿也能遇见。”
夕若烟边笑着说道,一边也略微福了福身。楚训回过身来,一见是夕若烟,也微微抱拳,算是打了照面。
“是啊,真是好巧。”楚训强颜笑着,下一刻却是愁容满面,夕若烟一见便知他不对劲儿,于是问:“进宫去见皇上的?可是皇上说了什么?”
“皇上没见我,只是颁了一道旨,让玄公公转交于我。”说着,楚训将手中一直紧紧拿着的明黄物件儿递向夕若烟。
这时候她才发现楚训手中竟还一直捏着这么一道圣旨,接过一看,竟是随州出现旱灾,着楚训前去巡视灾情的旨意。
“皇上这个时候竟让你去随州?”夕若烟心中不禁奇怪。
料说这楚昭仪刚刚暴毙,纵然北冥风知道实情,可外人不知道啊,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将新丧妹的楚训安排到那么远的随州去,究竟有何用意?
不过转念一想,夕若烟便也通了:“其实这趟去随州,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儿离江南不算远,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去江南看看楚姑娘,也算是解了你这思妹之情啊!”
虽然并不知道北冥风的初衷是不是如此,可起码这样解释,也好让楚训接受。
楚训叹了口气:“皇上不肯召见,该不会……”
“不会的。”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待他说完,夕若烟已是抢先一步打断:“我了解他,如果真是为了那事,你觉得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我胡来?或许皇上也没有其他别的意思,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楚训默默不言,夕若烟干脆将手中圣旨一把塞还给他:“好了,我看你也别多想了,不是明天就要启程赶往随州了吗,你还不快些回去准备。”
“好,那我就先行回府了。”楚训微微颔首,刚要转身登上马车,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来,忙道:“夕御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但说无妨。”
“有一个人,原本我是打算自己找的,可是不巧明日便要赶往随州,我又担心时间拖得太久,人海茫茫的就更找不到了。所以,还希望夕御医能在闲暇之余帮我找找。”说着,楚训从马车内取出一幅卷轴来。
夕若烟接过,原本还在想,到底会是什么重要的人,竟值得将画像近身带着,可待打开一看,却立时叫她怔住了。
这画上女子,举止温婉,明艳大方,抬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这女子的样貌,竟是……竟是与溪月生得一模一样!
“这不是……”庆儿一声惊呼,险些便要说出溪月的名来,只见着夕若烟在下一刻睇过一个眼神来,庆儿方知自己多言了,慌忙住了口。
只是这一异常举动却没能逃过楚训的眼睛,他立时惊喜道:“怎么,你们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是我看花眼了,仔细看上去,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庆儿连连摆手,却只字不再提溪月。
夕若烟心头一跳,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温言道:“这画中女子,不知是?”
“是晴儿。”楚训垂了头,一抹哀伤之意悄然浮现。
“雅晴姑娘?”
夕若烟忽然明白了,难怪溪月会说那晚楚训将她错认,原来并非是错认,而是她们长得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雅晴姑娘是大家闺秀,气质温婉,一举一动间都自有一种风韵;而溪月却不同,她从小生长在江湖,习的是那不拘一格的大气之风。虽说两人生的样貌相似,可那气质、性格,却是完全的截然不同。
索性她对溪月了解,否则就这么看下来,只怕稍不留神,就是她也会弄错。
这天底下,竟还有如此巧合之事,明明是两个毫无相关的人,竟然会生得如此的相似,实在是,太像了。
原本见着庆儿的模样,楚训本以为会有好消息的发生,可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不禁有些落寞。
“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留意的。只不过这人海茫茫的,我劝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才是。”夕若烟仔细收好了画轴递给庆儿,却并未打算将实情告知。
楚训点点头,只说了些麻烦的话后,便登上马车,往着将军府的方向去了。
“主子,这雅晴姑娘,怎么会和溪月长得一模一样。”楚训走后,庆儿这才敢说出心中的疑惑来。
夕若烟面色凝重,对这事她亦是猜想不透。这世上,无亲无故的两个人,竟会生得如此的一模一样,简直是匪夷所思。
“糟了。”
“主子怎么了?”庆儿也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你还记得我今天让溪月去办的事吗,那个地方,就在随州。”夕若烟猛然想起这事来,心中愈是不安起来。
这生得一样的脸已是太过巧合,如今,就连这去的地方都一样,难不成,真是天注定?
多想无益,夕若烟也不再去担忧这些还未曾发生的事,遣了庆儿回景祺阁后,自己则转而去了太和殿。
这个时辰,北冥风的奏折也批完了,无事时便留在殿中练练字,身旁也习惯了只留玄公公一人伺候。
夕若烟进入太和殿时,恰巧正撞见了北冥风在练习书法,倒是玄公公眼尖儿的瞧见她来了,立时便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奴才见过夕御医。”
“劳烦玄公公先行退下吧,我有事要与皇上商议。”
“奴才遵旨。”玄公公悄悄扫一眼正专心致志练字的北冥风,如蒙大赦般,当即便迅速退了下去。
北冥风最后一笔落下,不禁取笑:“你不知道他有多盼望你来,你来了,他也就轻松了。”
“难怪他每次见着我都跟见了蜜糖似的。”夕若烟笑笑,几步走到案桌前,目光落在桌上的宣纸上:“许久不见你写字了,这字是写得越发的好看了。唔!还颇有大师的风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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