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底还不是他自己。
也许是真的太过了解自己这女儿了,听说南诏王还特意派了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位十三公主,就是怕她自己会偷偷跟着队伍前往上京。可是这公主似乎也不是一个善茬儿,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式,竟然将看守自己的人全都弄晕了,等到南诏王发现之时,人早已出了南诏国,跟上了前往上京的队伍。
所以,其实并非是南诏王自己舍得,而是迫于无奈,这才着人送了信帖过来,目的,不过是希望北朝国出兵,保证公主以及南诏队伍的平安到达。
只是这件事情北冥风却并没有打算告诉夕若烟,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位公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左右也不过只是道听途说,要是出了岔子,影响了两国的联盟可就不好了。
况且,他也是完全相信相信的,以她的聪明机智,又怎会连一个小女孩儿都对付不了?
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只是在北冥风的心中一闪而过,他虽不打算将这事告诉夕若烟,却也是舍不得让她被人欺负的,故而道:“烟儿,这位十三公主应该不会是一个好相处的,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你还是对她敬而远之吧。否则,要是委屈了你朕也心疼,要是她闹起来,南诏王那边,朕也不好交代。”
“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吧,我不会与她起冲突的。”其实就算是他不特意交代,夕若烟心中也是明白这一点的。
不过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这位十三公主都是万万开罪不得的,更何况,日后若要与北冥祁制衡,也需得南诏国的鼎力相助才行。
“那就好。”北冥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南诏的队伍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应该在下月初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朕一起将此事全权交给了祁洛寒去处理。”北冥风突然顿了顿,握着夕若烟的手,道:“只不过,他任职不久,对处理这些事情还没有丝毫经验,朕知道你聪明,赶明儿你好好教教他,这事可千万不能出错。”
夕若烟点头应下,心中却不禁有一事深觉奇怪:“阿风,我有一事想要问问你。”
“好啊,你问,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洛寒还年轻,虽然一举拿下文武状元是他自己的本事,可是我怎么发现,你好像一直在有意提拔他?”
其实这个问题夕若烟很早就想问了,尤其是这一次,就算北冥风是看在了与她的情分上才有意提拔的,可是这样,是不是也太过了一些,洛寒毕竟还这么年轻啊!
一句话瞬间问住了北冥风,他从未想过她竟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可只一瞬,他便微微笑了。
长臂圈住她的腰肢,北冥风一个带力,夕若烟身子不稳,轻易便撞进了他的怀中,下一刻,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听得他含笑的声音悠悠传来:“朕这是在照顾小舅子呢,朕的皇后,母族岂能低人一等?”
这话一听便是假的,夕若烟气得抡起拳头便要打下去,早知她会有这一举动,北冥风轻易便桎梏住了她,低头吻下,一瞬间,就连周遭的温度似乎都回升了不少。
……
虽说离南诏队伍到达上京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但北冥风却已将消息散布了出去,一时间,接待南诏使臣的事情便成了北朝当今的头一等大事。
这次负责南诏使臣安全的任务落到了祁洛寒的身上,朝中大臣对此仍是抱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一方觉得祁洛寒毕竟年轻,只怕有心无力,不能担此重任,毕竟南诏使臣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应当指派一个有经验,能力又足之人前来胜任。而这人,自是秦桦无疑。
而另一方却觉得,祁侍卫虽说是年纪轻轻,但当初一举拿下文武双状元的魄力当属北朝开国以来的头一遭。况且皇上既封了他一个御前侍卫,又掌管着京中的所有御林军,可见其能力并非一般。
为了这事,朝中大臣便在朝堂之上辩了不知有多久,北冥风也由着他们去吵,等到双方都吵得累了,再没有任何力气继续吵下去后,才一锤定音,亲自下旨指派了祁洛寒负责此事,秦桦从旁协助,如此,那群老臣这才停了下来。
这事传到夕若烟的耳朵里时,她也不过只微微一笑,因为她深知,不管那群大臣再如何争辩,既是北冥风的主意,那这事,便定然是会落到祁洛寒的头上跑不掉了。
这事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圣旨下达后,宫中各司各局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之前云烈王子所暂居的上林苑依旧被作为这次南诏使臣的居所,只是与上次不一样的,便是此行多了一个十三公主。
外邦公主初来乍到,宫中并无人知晓其爱好脾性,但北冥风也曾下了旨,十三公主的用度居所,均按照九公主北冥雪的制度来进行准备。如此,便也可看出他对此次南诏来人的用心。
接待使臣有专门人员负责,准备生活用度又自有尚宫局去操心,而外出办事的溪月也暂未回京,一时间,夕若烟倒是闲了下来。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便快到月底,这些日子夕若烟少有出宫,但每每出宫都总是会听到老百姓们对着南诏使臣之事议论纷纷,而最能引起大家注意的,也莫过于那位最具神秘的十三公主。
说是神秘,也不过是大家对着未曾见到之事以讹传讹,从而演化出的神秘色彩罢了,纵然公主身份尊贵,可到底也不过凡夫俗子一个,又能神秘到哪儿去?
每次走在街上,听到坊间这些传闻,夕若烟也不过一笑置之。只是今日出门,她却意外的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说是前段时间随州大旱,骠骑大将军楚训奉命前往视察灾情,可这一视察便不得了,竟是生生挖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听到这儿,夕若烟忍不住好奇了,也带着庆儿进入酒肆中,随意寻了一个角落位置坐下,安静的听着其中一桌的客人津津有味的讲述。
事情起因发生在两天前,楚将军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天未亮便带着人直往随州城外的五里坡而去。
据说城外五里坡曾闹鬼,就连白日里也不太平,时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到了夜里之后,荒芜人迹的山坡上总是会传来一些异响,甚至还有人交谈之声。可这大半夜的,一个山坡上又怎会有人出现?自此,五里坡闹鬼的传言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扬开来,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之后便再无人去过那儿,唯恐会沾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那里,渐渐地也就荒废了下来。
这次楚训带人去五里坡之后,百姓们才又想起来了那个邪乎的地方。
楚训是半夜就带人上山的,直到第二日黄昏时分才回来。据目睹的百姓说,五里坡那儿有一个偌大的石窑子,里头工人若干,干的全都是些打造兵器的重活,只因这次楚训是突然袭击,一去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连人带东西给一锅端了。
那些个打造好的兵器是装在大木箱子里给运进城的,据百姓们说,足足有好几口大箱子,想来这数量也是惊人。至于那些打造好的兵器有什么用处,那人不敢多说,可听说的百姓心头都明白,不禁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