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公主?”祁零大感震惊,虽欣喜于夕若烟口中所述的那名能够与寒儿与之匹配的女子,却是从未想过,那人竟然会是南诏国的十三公主。
他虽只是见过云笙一次,可素问这位十三公主是南诏王和王后的掌上明珠,心头至宝,其地位更是不比世子差,心性脾气也非一般北朝姑娘可比,她与寒儿……他却从未肖想过。
夕若烟倒是并不奢求他能够在顷刻之内便接受这个消息,待祁零稍稍稳下了心神,继而才道:“义父有所不知,这几日我曾不少次见到洛寒与云笙公主走得甚近,二人还有说有笑,举止甚是亲密。”
那日的画面至今仿佛都仍还是历历在目,他们二人言谈举止间都不像是一个公主与下属的关系,反而……反而倒像是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由不得她不多想。
只是祁零未曾亲眼见到,故而对夕若烟的话仍旧还是带了几分怀疑,不由得神色凝重:“烟儿,此事非同小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此事千万不可宣扬出去。”
祁零心中已是波涛汹涌难平,那云笙是南诏国公主,而祁府虽不是平民百姓家,但与一方公主相较起来,也未免显得是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儿子的作风,相反,即便是如夕若烟方才所说,他也仍旧相信祁洛寒是知礼守礼之人,尤其对方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便更不可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他怕只怕祸从天降,祁府可再受不了如上次的那般打击了。
“义父放心,烟儿都明白,此事绝不会有外人知晓。”夕若烟拍了拍祁零的手背示以宽慰,也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故而说的话也都是点到为止。
得了她的保证,祁零这才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起身缓缓踱步在房中,心中却是如何也不能够踏实得了。
原本夕若烟此次来祁府的目的就是这个,见祁零有了犹豫,便少不得要推波助澜一番:“义父,烟儿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何不听我一言?
云笙虽说是南诏国的公主,可北朝与南诏向来都是姻亲之邦,现今的南诏王后还曾是北朝国的长公主,算起来,两国也是渊源颇深。倘若云笙与洛寒能成两姓之好,于他们,于北朝,于南诏,都无疑于不是一件好事,义父又何不成全呢?”
夕若烟将话挑明,祁零却仿若知晓了什么天大的秘事一般,猛地一转身,满满皆是震惊地望着她,半晌方才轻声吐出几个字来:“这话,到底是谁的意思?”
他不管周遭琐事,不喜奉承,却并非是一个愚昧无知之人。方才这话明里暗里都皆是与朝事相连在了一块儿,纵然夕若烟再如何得皇上赏识,却也不该是一个御医能够轻易说出口的。
所以他能够断定,烟儿不过是个传话人,能说出这话的,定当另有其人。
原本夕若烟也没想瞒他,听了祁零这一问话,略微愣了愣后,便如实交代了:“不瞒义父,出宫前我曾去见过皇上,这事,是事先我与皇上商量过的。”
祁零一怔,却印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烟儿与皇上,果然并非普通的君臣关系。
夕若烟微微垂了头,心中思绪翻转不知了几何,但只要每每想到那个梅花树下冲她伸手微笑的男子,一颗心便觉得暖暖的。什么流言蜚语,什么世俗眼光,终不过是往事随风过,半点不留痕罢了。
末了,她抬起头来,明净清澈的眸子熠熠生辉,回望着祁零的审视更是半点儿不曾有退却之意。只见她微微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后,心中的底气不禁是更足了几分。
“不瞒义父,我与皇上情投意合,只是碍于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所以才会一直以君臣相称,可在我心里,他就是烟儿的夫君。如今他遇到了难题,我又怎能视而不见,坐视不管呢?”夕若烟说得情真意切,字字句句皆是心内的肺腑之言,对于祁零,却是半点儿也不曾有任何隐瞒。
双目对视间,夕若烟眼中眸光流转,情意深浓,祁零也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桌面缓缓落座:“祸福相依,缘分这个东西当真是谁也料不准。烟儿,你与皇上……有多久了?”
“快五年了吧。”从没有仔细算过日子,此刻祁零这般问起来,夕若烟在心底细细一想,似乎,也当真是有这么久了。
五年了,在北冥风登基称帝之前,那时候储君之位空悬,先皇岌岌在危,北冥风一脉与拥立祁王一脉明争暗斗弄得水火不容,稍有不慎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转眼之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康定,褪去了最初的青涩,所幸他们还能一直携手走到如今,只是不知往后的日子,是否还能一起相依到老?
夕若烟忽然之间有些伤感,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原本以为会安稳一段时间,可谁又承想,这北冥祁突然又回到了上京,心里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仍旧存有奢念,再加上一直不曾真心归顺的匈奴……夕若烟叹了口气,但愿这次能顺利拿下南诏国,否则,北朝可就当真是四面楚歌了。
一时两两无言,房间立时静了下来,就连对方那细若蚊蝇的叹息声也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半晌,祁零抬起眼皮,瞧了瞧有些心神不宁的夕若烟,一颗心莫名也就跟着软了下来。
他伸出手,拉着夕若烟坐到自己身侧,颇具慈父般言道:“烟儿,你与皇上的事情义父不会去管,也没有那个立场去管,但义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保全自己,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义父。”夕若烟哽咽了声音,眼圈微红,祁零却笑着摆了摆手,并不再多说:“好了好了,你今天不是来说媒的吗,可别跑题了啊!”
祁零也深知,这皇帝的事情,身为臣子的他管不着,这要是换了别人,今日这话或许他不会多问,可夕若烟却不一样。虽是义女,可他心里待她,也未必就不是当成了亲生女儿般看待。
夕若烟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今日之所以会如此老实的回答祁零的话来,无非也就是不希望对这个世上自己仅有的那么一两个亲人还存有隐瞒,可她与阿风之间的事情,别人却不会懂。
这个话题原本也不是夕若烟愿意提及的,如今祁零主动引开了话头,她自然而然也就顺着梯子下,于是道:“义父,其实今日除了是替皇上来探探口风之外,我还想以义父女儿、洛寒长姐的身份来提一个想法。”
“哦?”祁零一时间倒是来了好奇,不由得万分惊奇的望着她,笑道:“你一向聪颖,不如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要是觉得不错,义父倒是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
祁零抚了抚自己的小山羊胡,一脸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这个玲珑剔透的义女,倒是果真来了几分好奇。
见祁零不曾露出半点儿反感的意思,夕若烟估摸着事情将成,心中一喜,赶忙道:“是这样的义父,洛寒为人内敛,自小到大也不曾与女孩子多么亲近,可是这几天看着他与十三公主那突飞猛进的关系,若我所料不差,洛寒对云笙,应该并非全然无情。”
夕若烟一一分析:“十三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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