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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事重要,自己的身体就不重要了?”将药碗重重搁下,夕若烟直接上前便夺了北冥风手中的羊毫,再将桌面的奏折叠好推至一边,不待他发怒,已径直将药碗递到了他的手中:“小小的风寒,你若早听我的,现下就已经大好了,又何苦似现在这般带病还要处理朝事?”
北冥风捂着口一阵咳嗽,抬头见夕若烟明明生气却还要替自己顺背的模样,当即所有的不悦便消失殆尽。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柔荑,讨好般的笑着:“好了,朕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朕的身体,风寒而已,不要紧。”
夕若烟置气,将手一把抽回:“小病久拖也终成大患。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将自己日日耗在这殿里,偶尔也要出去走一走,这人多活动一些,精神头自然也足些。”
夕若烟替他吹了吹这碗中的苦药,便催促着他赶紧喝下:“天冷了,刚药也凉得快,这会儿子刚温,你赶紧喝完,不然一会儿就该凉透了。”
“好。”北冥风冲她一笑,一仰头便将这碗中的苦药喝了个一干二净。
这男人喝药倒是干脆,也不必让人哄着骗着,药再苦,也只是皱皱眉的事。
夕若烟收拾了药碗要走,北冥风却伸手环住她的药一把带入怀中,其间还险些给摔了药碗。
“你吓我一跳,做什么,也不怕人看见。”手肘碰了碰北冥风的胸膛,夕若烟紧紧抓住药碗,却扭捏着身子想要起来,奈何腰间的大手分外有力,她却是半点儿动弹不得。
北冥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一时间也轻松了下来,方才还仅余的烦闷转瞬间消失不见。
“你怎么了?”似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儿,夕若烟也不挣扎了,反倒是生了几分担心。
北冥风摇摇头,却益发将她搂得更紧。
夕若烟倒也乖了,只且由他搂着,可刚放下心来不过片刻,只听着“嘎吱”一声,太和殿的殿门应声而开,惊得她瞬间弹起。
玄公公露出一个头来,瞧一眼金龙座上一脸愤怒的北冥风,以及惊魂未定的夕若烟,不由得讪笑了几声:“皇上,秦将军与楚大人在外求见。”
大理寺卿张大人抱恙在身,已与一月前递了折子上来请求告老还乡,北冥风准了,又念着大理寺卿的位置不宜悬空过久,遂让楚训顶了那个位置。
北冥风双手置于桌面,目光颇有几分怨愤的看向玄公公。玄公公只觉背后寒毛皆立,当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传旨。
夕若烟在旁是看得想笑不能笑,端起药碗道了声:“看来你国事繁忙,我就不在这儿碍着了,先走了。”
“哎,又不是外人,走什么?”北冥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耍赖似的不让他走。
二人一番拉拉扯扯,倒生出几分浓情蜜意的感觉来,忽闻殿中一声咳嗽,夕若烟大骇,忙抽了手退开了好几步远。
秦桦与楚训相视一眼,心中均是一片清明,当即忍不住笑了。
北冥风也有几分尴尬,原本只是单纯的想逗逗她的,却不想当场被逮了一个正着,一时也有些尴尬,不免得刻意咳嗽了几声。
夕若烟左右看了看他们,不耐地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道:“怎么,这天气一凉,人人都感染风寒了不成?”
殿中三个大男人忽闻此言,一时咳嗽声此起彼伏,充斥着大殿。
“好了好了,你们都咳嗽,一会儿可别把我给传染了。你们谈事吧,我先走了。”快速收拾了桌面,夕若烟端起药碗就要离开。
秦桦横跨一步拦在前头,微笑着伸手将她拦下:“不必刻意避讳,我们又不是外人。再来,这事多多少少也跟你有些关系。”
夕若烟诧愣,看看秦桦,再看向从旁一脸镇定的楚训,心中疑惑顿生。
北冥风似有所察,当即皱了眉,却道:“既然瑾瑜说跟你有关系,那就留下听听看吧。”
北冥风既开了口,夕若烟便也再无了执意要离开的理由。况且,她也确实有些好奇,这瑾瑜口口声声说与她有关系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说吧,到底什么事?”片刻,北冥风开了口。
楚训从怀中掏出一份密信,上前递到龙案之上:“刚收到的密信,就在昨儿子时过后,我们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送进宫了。”
秦桦附道:“这事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我看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传遍整个京都。到时候,可是不小的一个风波啊!”
北冥风迅速打开递上来的密信,只草草看过一眼后,眉头骤然紧锁,重重一拍桌,就连夕若烟也不禁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