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梁,满满皆是宠溺。
夕若烟此时却无心跟他嬉闹,叹了口气,坐回凳上不再搭话。
北冥风也顺势坐她身边,长臂一伸落在她的腰间,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桌面上的漆墨盒子:“什么东西这么好看,竟能让你这样目不转睛的?”
夕若烟抬头看他一眼,兀自将盒子打开,露出里头正冬眠的碧绿色蛊虫来。
碧绿色的虫子不少见,但细看之下,却发现眼前的这条却又与其他的并不太一样。
普通的青虫通体成绿色,可眼前这条却是通透的碧绿色,细看之下一条红线贯穿全身,说不出的诡异。
北冥风皱了眉头,满腹疑惑间伸手想要去触摸,落到半空却被夕若烟一把打掉,只听得她没好气的吼了句:“真当自己活腻了?”边说着小心翼翼的将盒子盖好,又去到雕花木柜前,将盒子小心的藏到其中。
北冥风支着头看着她一副宝贝的模样,由不得失笑:“一条虫子而已,也值得你这样宝贝?”
关上柜门,夕若烟半靠在柜门上,双手环胸斜斜睨着他:“你可知,这是什么虫子?”
北冥风老老实实的摇头。
才听得夕若烟又道:“逍遥门禁书中有一页记载,蛊虫喜阴,初时小指大小,终日以至阴女子心头血喂养,七日不断则成灵蛊。灵蛊研磨成粉,配以秘方敷于脸上,可使疤痕尽除,肌肤再生,容貌更胜从前。甚至有言,以此法服之,可使容颜不老,青春常驻。”
夕若烟话语一顿,细说间素手抚上脸颊,片刻后回过神来,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北冥风听着早已是脸色大变,方才玩味的笑容尽消,皱了眉头看着她,问:“这样阴狠之物,你不早些毁掉,还留着做什么?”
“师兄临走时将东西留给我,还说……说……”
思绪翻转,耳畔恍惚间回响玄翊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他说:“灵蛊性阴至毒,用得巧妙,以毒解毒,可做起死回生良药。”
“他说什么?”见夕若烟突然不说话了,北冥风眉头一皱,起身到她近前,严肃了语气问:“你在隐瞒什么?”
恍然回神,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夕若烟百般不是滋味,匆忙间避开他的目光走向桌前:“没什么,都是有关医药良方的,说了你也不懂。”
心头犯虚,随手抓起杯子猛灌了口茶水,却并不将实言相告。
北冥风又岂会不知她是故意有所隐瞒,忽然转身大步走向夕若烟,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夕若烟吃惊,手中杯子滑落,下意识却将他搂得紧了些。
“让你不说实话,看朕如何惩罚你。”北冥风狡黠一笑,不顾夕若烟惊呼,大步往着内室而去。
年关将至,京中各户人家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过年事宜,宫中亦是早早开始着手准备,宫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一派过年的喜庆。
这几天又细细的飘起雪来,不知何时起云笙开始闷闷不乐的。起初因才将将送走玄翊与阿兴,夕若烟还尚未从伤感离别中走出来,过了两日,还是庆儿有心提醒,她这才恍然醒悟。
这日,云笙又早早地不知躲哪儿去了,日日都见不到人,夕若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梅园找到了她。
画情画乐远远的候在一侧,见着夕若烟走近,正要躬身行礼,夕若烟却遥遥朝她们挥了挥手,兀自轻声走近。
云笙摘了梅枝正蹲在地上画着圈圈,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人靠近,直到一层黑影覆下,她倏然起身,手中的梅枝作剑刺出。
夕若烟始料未及,那梅枝却在离自己胸口两寸的地方突然停下,她大呼口气,盯着云笙惊慌失措的脸却不由得一笑。
险些出了事,云笙赶忙丢了手中的梅枝,上前查看:“阿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没事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夕若烟拉下她的手,好脾气的笑笑,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瞧你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怎么啦,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人惹我不开心。”云笙沉下脸色,嘟着嘴,踮着脚在雪地里画着圈圈,虽嘴上不承认,但自来的小动作却早已是将她出卖了。
夕若烟浅笑,将随身带来的斗篷替她披上,拉着她的手朝暖阁踱去:“咱们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我又岂会不知?”
云笙埋着头任由夕若烟拉着往前走,一路有意无意地提着雪球,闷闷不乐的模样倒是与平日活泼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