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着身孕,以后要多加注意,尤其是在饮食方面要格外留心。”夕若烟搀着司徒菀琰走出暖阁,小心走下楼梯,仍不忘细细叮嘱。
“我都知道啦,瞧你,比我娘还啰嗦呢!”司徒菀琰含笑打趣她。
夕若烟却不在意:“一些孕期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我方才已经都叮嘱花颂了。从即日起,我会每隔两日去将军府一次,为你诊平安脉。”
“这不是太麻烦了吗?会不会太辛苦你啊?”司徒菀琰讪讪一笑,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夕若烟倒全不在意,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笑得格外温柔:“不麻烦,不辛苦,我这可都是为了我的干儿子啊!”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默契尽在不言中。
“聊些什么这么开心,老远就听见声音了。”不远处,秦桦同祁零齐肩而来,有说有笑的,气氛倒是格外融洽。
“相公。”司徒菀琰轻声一唤,幸福之意溢满笑脸。
秦桦跨步走来,一脸紧张地替她将身上的大氅拢了拢,这才转身看向夕若烟:“隐隐约约听见什么干儿子,怎么回事啊?”
“是啊,做你孩子的干娘,你说究竟是你赚了呢,还是我赚了呢?”夕若烟背过手,仰起头挑衅一笑。
将司徒菀琰紧紧搂在怀中,听罢,秦桦只摸摸鼻头,状似思虑良久:“想了想,还是你赚了。毕竟不用享受十月怀胎的辛苦,还平白得了一个儿子,怎么想都是我们亏了呢!”
司徒菀琰闻言掩唇一笑,连带着庆儿与花颂都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夕若烟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和他呈口舌之快,倒是祁零听了却是格外高兴:“这么说来,还有几个月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祁零捋了捋胡须,笑得一脸开怀。
“是啊义父,您就快有孙子了,开不开心啊?”夕若烟甜甜一笑,抱着祁零的手臂仰头冲着秦桦挑衅:“就怕有人不愿意,瞧不上我们,不肯让孩子认我们呢!”
秦桦无奈摇了摇头,倒是司徒菀琰拿出了那枚平安锁在跟前晃了晃:“怎么会呢,瞧,这东西都收下了,岂还有赖的道理啊!”
众人解颜而笑,再聚在一块儿闲聊一会儿,秦桦便告辞准备带着司徒菀琰回府,夕若烟却犹豫着唤住了他。
司徒菀琰目光看一眼二人,当即会意,主动邀着祁零避开:“祁大人,琬琰陪您去那边走走好不好?”
“好啊,正好前边院子里种了红梅,现还未凋谢,我领你过去瞧瞧。”祁零明白,和蔼笑道。
司徒菀琰含笑应了,花颂领意,忙上前小心搀着她,几人有说有笑一同朝着前边院子去了。
夕若烟调开庆儿,待得四下无人了,这才近前开了口:“我听琬琰说,靖州出现灾情,可是真的?”
“是。”想了想,秦桦复又补上一句:“靖州出现大雪,又恰逢去年收成不佳,所以灾情会严重一些。不过这些事情朝廷会解决,你要相信皇上。”
“所以,他命人来传话,让我在祁府多住两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夕若烟疑惑。
“他是不想你担心。”秦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负手走到梅树下,大手拍在树干上,震得满树落英飘飞:“阿风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勤政爱民,又体恤百姓,如今靖州出现灾情,他肯定全身心投入其中分身乏术,与其你回宫同他一起烦心,倒不如好好待在这祁府,起码不会觉着无趣。”
“那可不一定。”
秦桦诧异,正要开口,却又听得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进宫?”
秦桦不明所以,却仍旧据实以答:“待我送了琬琰回府,这就要准备进宫了。怎么了?”
“那你快些回去吧,我也准备收拾细软,等会儿在宫门口碰面啊!”夕若烟经过秦桦身旁停下,也作着他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往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秦桦怔了怔,片刻后无奈一笑,也就随她去了。
送了司徒菀琰回府,秦桦骑马匆匆赶到宣阳门时,夕若烟已经早早在那儿等候。
远远瞧见他来,夕若烟气呼呼上前,早已无了耐心:“你怎么这么慢啊,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秦桦翻身下马,立时便有宫门处的侍卫过来将马牵走,他理了理衣袍,这才迈步走来:“琬琰肚子里可是你的干儿子啊,我不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吗?”
夕若烟被噎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想想也没了话来反驳,便也算了:“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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