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后来隐隐有消息传出,原是之前楚训带兵,以解救祁王于匪窝的名义攻打了九嶷山。虽说那里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兵将也是做足了准备,可攻打之时却是出奇的容易非常。
楚训也是带兵多年,身经百战,遇有此事也知情况并非所见那般简单,自然格外的小心谨慎。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九嶷山非但容易攻上,而山匪所居的寨子,竟然早已是人去楼空。
祁王被劫已过去了好几日,这段时间楚训虽未有带兵攻打,却也命人轮流守在山下,片刻不曾离人。可纵然如此,那些山匪仍旧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祁王殿下,也一同失了消息。
楚训命人将山寨翻了个顶朝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那里早已成了空城一座,连带着一应财物也都搬之一空。
如此之象不可谓是早有预谋,楚训暗忖不好,召集了众士兵按着原路下山。可谁知,原本消失无影的山匪竟然从半路杀出,直直打了北朝将士一个措手不及,我方损失惨重,就连楚训,也紧跟着失了下落。
当庆儿将这个消息一字不落的传回到凤鸾殿时,夕若烟手中端着的一碗安胎药应声落地,摔了粉碎。
“主子可有烫到手?”庆儿着急上前查看,见她无碍,便唤来宫人收拾好地上残渣,又嘱咐奶娘将小郡主抱下去。
夕若烟一张脸顿时惨白,心跳也紧跟着乱了几拍,目光只定定望着某处怔神,经久未语。
庆儿正无措间,抬眼忽见门口有两道身影走进,定睛一看,原是司徒菀琰。
近来她们走动颇为频繁,夕若烟早已下令,若是将军夫人前来不必通禀,且引了入内就是。是以,待得人入了殿内,庆儿这才看见。
“奴婢给夫人问安。”庆儿踏着碎布上前,冲着司徒菀琰蹲了一礼,视线望着夕若烟处略看了看,不待她将事情说透,司徒菀琰却已了然于心,挥了挥手,扶着日渐笨重的腰肢入了内里。
夕若烟正在走神,待得司徒菀琰柔声唤了一唤,她这才恍然回神。起身,凝着司徒菀琰,道:“你怎么过来了?”
司徒菀琰浅浅笑了笑,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身旁,“我身子日渐笨重,脚也肿的厉害,原也是不太想进宫的,可架不住有人软磨硬泡,这才没有提前知会。”
夕若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旁边,不禁讶异万分,“溪月?”
方才她未曾注意,此刻才发现,原来跟着司徒菀琰进宫的并非是花颂,而是穿着花颂衣服的溪月。
溪月登时眼眶一红,近前,张了张口,正待要说些什么,夕若烟却已率先开了口:“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你此番进宫,是为了楚大人吧!”
料想这消息还通得真是快,她不过适才才听闻了消息,这后脚的溪月就央着司徒菀琰入了宫。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只怕早已是传遍了靖安城吧。
溪月眼眶微红,眸中凝聚了泪水,拉着夕若烟的手半是央求半是难过,“师叔,阿训怎么样了?我听到坊间有各种流言,可我实在不敢相信,我想着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去将军府求着夫人带我进宫。你告诉我真实消息好不好?我就想知道他有没有事?是不是还活着?”
被山匪突袭,现已失踪下落不明,溪月实在不敢想象楚训此刻的境地,究竟是被山匪抓住了?亦或是……
向来冷静的溪月此刻也不再镇静,进宫路上她就忧心忡忡,片刻不得安宁。
之前阿训出使靖州赈灾,他们还偶有书信往来,可近日来她已全失了他的消息,再加上京中又有着这样不好的流言传出,她实难坐立,恐担心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夕若烟一时被问得哑然,只怔怔望着焦急的溪月,却不知该作出些什么回答才好。
溪月向来是个急性子,可念着夕若烟身怀有孕也忌着几分,可她实在着急,险险便要忍不住给她跪下。
“我……”夕若烟张了张口,面有难色,又如鲠在喉,半晌也挤出一句,“我是真的不知道。”
溪月身子僵了一僵,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夕若烟的手背上,顿时烫得她缩了缩手,顷刻灼伤了一片肌肤。
司徒菀琰左右望着也是为难,可看着溪月这般伤心落泪的模样又着实是不忍,“溪月,你看啊,这消息是刚传出来的不是,我们都是才刚刚知晓,究竟如何,不是还得等着群臣们商议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