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满面惊惶,颤着声音道:“主、主子,人……死了。”
夕若烟大感不妙,她头脑昏沉,一颗心跳动不已,隐隐感觉即将有大事会发生。
司徒菀琰纵观一切,上前扶住夕若烟摇摇欲坠的身体,同样脸色煞白:“是敌军,是敌军来了。看样子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
当下她稳定心神,忙让庆儿抱上熟睡的忆璇,再让花颂抱着常乐,她则扶着夕若烟,其余细软便什么都不要了,当即便要跨步出门。
暖烟阁中尚不觉什么,才将将踏出房门,前院一阵厮杀喊天之声便冲破云霄传入耳中。整个行宫一时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震得人心惶惶,久久不安。
花颂、庆儿毕竟只是未曾见过大场面的小丫头,当下均是吓得满面苍白,只紧紧抱着怀中孩子,唯恐有任何闪失。
索性常乐和忆璇已经睡熟,否则孩子哭闹,待乱军来袭,她们更是躲无可躲。
司徒菀琰环顾四周,心里默默盘算着出路。
前院厮杀震天,定是去不得了,也不知后院是否仍有乱军。可眼下这个情况,与其赌上一把,也是断断不能在此地坐以待毙的。
当下拿定了主意,道:“若烟你坚持一下,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再晚,就真的出不去了。”
许是动了胎气,夕若烟面色不好,脸上血色褪去,捂住孕肚难受得皱紧了眉头。当下听了这话,也只是咬牙硬撑,点了点头。
司徒菀琰见她脸色不好也有所顾虑,可眼下实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若被抓住当作人质,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麻烦了。
“走。”
四人拐进石子小径,沿路左环右顾,借着夜色深沉倒也很好掩去身影。
行宫共有四个门,正门已被乱军攻入,离暖烟阁最近的便是南门。待行过石子小径,拐过九曲回廊,再穿过一片花圃便可瞧见。
四人行色匆匆,正待要踏上九曲回廊,回廊尽头却传来刀剑相碰,有人倒地之声。四人慌乱下藏在花丛后头,司徒菀琰竖耳静听,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只见前方有烛火摇曳,借着火光可见两方厮杀惨景,当下明白前方是行不通了,当机立断欲往北门而去。
此次共有护卫近千人,可短短时间内,竟被乱军攻入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想而知,对方的人数已远远超过己方。
司徒菀琰熟记地形,很快带着离开有乱军之所,刚踏上石阶欲穿过假山去往北门,谁料夕若烟却难忍腹痛,勉强走了几步却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若烟。”
“主子。”
三人惊呼,司徒菀琰忙蹲下身去查看。
四周昏暗实在难以瞧得清,可周围厮杀之声渐近,再不走,便是真的来不及了。
“你怎么样,可还能行?”司徒菀琰着急不已,左右四顾,强令自己保持镇静,可仍免不了的双手颤抖。
夕若烟咬牙摇头,腹痛难忍,额上冷汗涔涔冒出,她伸手抓住司徒菀琰的手臂,艰难启口:“我、我肚子好痛……好像……好像要生了。”
三人大骇,离夕若烟临产明明还有一月时间,怎么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会生呢!
“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花颂已害怕得哭出声来,她从未瞧过如今这种场面,眼下四周危险重重,凭她们之力想要逃出乱军的重重搜捕根本就不可能,可一旦被抓,就注定是死路一条。
司徒菀琰也心烦意乱,可眼下也实在不适合再强行移动,否则,她真担心会母子俱损。
踌躇不定下,司徒菀琰咬咬牙,终道:“乱军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我们,今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无驰援,我们是插翅难逃。眼下你已经动了胎气,我们先行躲躲,圣上一定已经收到消息了,他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司徒菀琰心中笃信,她信北冥风不会舍得夕若烟母子有丝毫损伤,所以他一定会来的!眼下,她们一定要保全自己。
思量之下,司徒菀琰扶起夕若烟躲进假山石中,只盼借着夜色深重,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外头的厮杀声持续好一会儿才断了,四人躲在一块假山石的缝隙中,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主上有令,定要抓到和嘉贵妃,要活的。”
忽有声音传来,躲在假山后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惊吓不已。
夕若烟腹痛难忍,五指抓着石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也硬是撑着不曾开口。
司徒菀琰紧紧握着她的手,手被抓得生疼也在强忍,只隐约透过石缝瞧得外头几对人马拿着火把四下找寻,当下也是慌乱不已。
暮色深深,石缝后又格外隐秘,一群人并未发现她们踪迹。待得一番搜寻无果后,便要折身离开。
岂料此时忆璇竟哭了起来,几人大惊,原本要走的乱军也听见了声响。
“假山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