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汉们怕死了,就怕下一秒这个人把枪开在他身上。
“滚!”慕容霰冷漠地吐出一个字,流浪汉们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慕容霰留下这把枪,这样,以后他就有东西防身。
就在这件事情结束的时候,小巷的阴暗处里,突然传来喝彩声:“好!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胆识和魄力,我欣赏你。”
“谁?”慕容霰才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紧绷了上去,拿着枪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
“小伙子,别怕,我是金田先生。”阴暗处里突然走出来一伙人,为首的那个男人体大膘肥,脖子上戴着粗金项链,手上套着黄金手圈,一副江湖老大的模样。
即使那个时候杀手党已经雄霸一方,但是那时候的慕容霰去哪里听说过金田先生,自然不知道他是谁。
“小伙子,你无亲无故吧,要不要跟我回去,我供你吃喝,你叫我义父?”金田先生一扬手,突然握住慕容霰的手腕,一掰,慕容霰的手腕“咔嚓”一声,断了。
“嘶。”猝不提防手腕就断了,慕容霰疼得发出倒抽气的声音,却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哭。
随着慕容霰的手腕断掉,他的那把枪,就收归金田先生囊中了。
金田先生似乎觉得掰断手腕已经算是很轻的了,神色自若地问:“思考一下,你跟不跟我走呢?”
“跟!”慕容霰对着金田露出牙齿,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个字。
“好,你的这只手,我负责了。”金田先生露出满意的笑容,并带走了小小的慕容霰。
慕容霰当时想的其实也很简单,没有什么比露宿街头,依靠打架过日更悲惨的了,如果有人肯收留他,即使只是让他当个奴隶,他也认了。
只要能活下来。
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答应,瞬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成了金田先生众多的养子其中的一个,呵呵,说是养子,这么说吧,那些从小被收归在杀手党内的孩子,都是金田先生的养子。
可不是吗,他们都被金田先生养着,每天学武术,学拳击,学刀学枪,每过一段日子都要接受考核,有些考核比拳脚,有些考核比真刀真枪,就算是进入身体的刀子,也是真的,就像一个军事集中营,而他们,会遭遇最惨烈的淘汰。
要么死,要么活下去。
那是慕容霰第一次杀人,闪着银光的匕首一举刺入同伴的胸膛,再出来,带着喷涌而出的红色的血液,浇灌了他一身。
他颤抖着手,握着刀,看着那个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倒在地上,抽搐着,最后一动不动。
他怕极了,可是,下一秒,另一个举着刀的男孩,疯了一般地向他杀过来,他没有别的反应的时间,只能和他搏斗,最后那个男孩也死在自己的刀下。
小小的慕容霰看着地上死了的人,喉咙一梗,不能哭,他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泪来。
不行!他不能像他们一样,什么也不做,就这么死去!
于是,他更努力地学习这个党派教给他的东西,更努力地在残忍的淘汰中存活下来。
十五岁的时候,他作为为数不多的几个“精英”,被送到金田先生的跟前。
看着面前好几年都不再见过的金田先生,慕容霰冷硬刻薄的脸上,出现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