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染从县城回来时,韩安霖已经从山上下来了,也听伍小满说了她去何家发威的经过,对她这突然的大转变有几分懵。
她提着两只鸡推门进来,伍小满立即飞奔过来:“染染,你回来了,两头猪都卖掉了吗?”
“卖了。”
这两头大肥猪总共有三百多斤,何老太养了近半年,准备端午节宰杀卖钱的。现在的猪肉才七毛钱一斤,送到屠宰场被压了价格,也还是拿到了两百块钱整。
看着她甩出来的一沓大团圆,伍小满双眼冒光,连连叮嘱她:“染染,将钱收好了,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你奶奶和大伯母肯定不甘心,以她们那德行,在你转身走时就会偷回去的。”
盛染微微点头,将刚才在县城买的油果子分了一袋给她,将另一袋送给韩安霖。
韩安霖只捏了两颗,将油纸袋退回给她:“染染,我不太爱吃零食,你等下要上山,带去山上吃吧。”
她不要,盛染不强求,又从兜里掏出那个镯子给她看:“大娘,您见过这个镯子吗?”
韩安霖将油果子全塞嘴里,接过镯子仔细一看,点着头:“是你妈妈的镯子。我初次见到她和她师兄时,这镯子就戴在手腕上的,还跟我说过是她师兄送给她的18岁成年生日礼物。”
伍小满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从她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当场问着:“韩大娘,您认识盛姨的师兄?”
韩安霖点了下头,将镯子还给盛染,告诉了她:“我和韵宁在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只是她后来出事失踪了,我没想到她受伤流落到了这里,还失忆不记得我了。”
“啊,盛姨原来失忆了啊。”
伍小满完全不知道这事,这下知晓她们之间的渊源,看了一眼盛染,忙问:“韩大娘,既然您很早就认识盛姨了,那应该知道染染外祖家的事吧,您怎么不通知他们来接她们母女俩回去啊?”
“我和韵宁也是半路认识的,对盛家的事不了解,只知道韵宁还有个师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师兄,只是我之前情况特殊,被下放到这里受监视,寄出去的信件估计都被扣押收缴了,所以到现在都还没联络到人。”
“原来是这样。”
伍小满明白了,拉着盛染的胳膊,问她:“染染,现在你恢复正常了,可你妈妈昏迷不醒还要动危险的手术,你要不要去找你外祖家的亲人?”
“这个以后再说吧。”
盛染的亲情观念很淡薄,这也是因为前世的缘故,她现在对这里一无所知,也不清楚妈妈的身世来历,现在去找外祖家等同是大海捞针,她暂时没有这计划。
韩安霖不清楚盛韵宁的来历,但清楚她身上应该背负着沉重的故事,劝说着:“染染,这些事都是以后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韵宁,快些将钱筹够就动手术,一切以她的身体安全为重。”
“我知道。”盛染懂事情的轻重缓急。
她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算过账了,今天从何家弄到了三百块钱,还有鲁斌帮忙卖野猪赚来的,加上韩安霖凑给她的,还有自己零散积攒的,已经凑够了医药费,打算明天就去医院商议动手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