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其他人全都伸长脖子去仔细的打量他,张婆子还踮起脚尖看,说了句:“明明是行野,耳朵下方还有小时候被石头磕破的疤痕,当时还是我给他拿草药敷的呢。”
“是行野,他现在只是长高长壮了,五官相貌没有变化。”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伍婆子就是故意的,她是说不过伍行野,又被他撕破了脸皮,故意说他不是她孙子,想将人赶走而已。”
“李桂芬当年给他改年龄送去部队,估摸着还是伍婆子出的主意,她们婆媳两眼里只有钱,将伍长峰和伍行野两个不受宠的儿子孙子送去部队送死换钱。”
“还说别人没良心,我看是她们自己最没良心,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
他们这边在吵闹争执时,伍长林骑着单车下班回来了,早已站在了人群后,老娘和儿子争执对峙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见他们愈演愈烈,将家事闹得人尽皆知,伍行野还如此不尊重长辈,他气得在人群后吼了一嗓子:“闹够了没有?”
他旁边的村民被他吓一跳,见是他回来了,倒也全都自觉的让开了路。
一看到儿子回来了,伍老太的帮手到了,连忙将剪刀放下,也不自杀了,开始装模作样的嚎啕告状:“长林,你回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他一回来就要逼死我啊。”
伍长林将单车推过来,放到一边,满目阴沉,话是对伍行野说的:“有什么话不能到家里说吗?非要到外边闹成这样?”
“家?”伍行野对他态度也没有半分转好,语气很淡:“我的家在哪里?”
伍长林眸光闪了下,绷着脸道:“你妈之前是做得不对,我已经过去跟你说过了。我不知道你们母子间有什么隔阂,可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谈不行吗?非要闹成这样?”
“我那天也跟你说得很直白明确了,她们无论怎么对我,我都没有任何意见,没有往来也可以,我不会多说半句。我今天过来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小满。”
伍行野对伍长林态度依旧,没有尊称,神情语气都很冷淡,指着堂妹道:“小满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你就算每天在厂里上班,心中肯定也有数。”
“她是你的亲侄女,是你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肉,她在家里被虐待欺压,连我给她买件衣服送点吃的,她们母女俩都要抢走。”
“小满被欺负多年,稍一反抗就被抽打,她变得很胆小老实,就算受了欺压也不会告状,就算告了状,最终的过错也还是在她。”
站在旁边的伍小满见大哥这么维护她,他说的话也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眼泪控制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扁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伍行野最受不了女孩子哭,拉了下她的胳膊,面皮绷紧了几分,话依旧是对伍长林说的:“我今天过来不是想吵架,是想将她带走,日后由我来照顾她。”
“之前我也跟她们摊开了说,不说其他的,单单小叔的死亡抚恤金和烈士遗孤的工作机会,你们都拿走了,我做主不帮小满讨要回来了,唯一的条件是将她的户口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