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就在用膳之际立了威风,听在场的丫头说,大少夫人被压得毫无还击之力,最后还靠着大少爷解了围。算起来,大少夫人算是大夫人亲自挑的媳妇,连婚礼也是一手包办的,这丢的,还不是大夫人的脸?
而他们几个负责涛园的下人,被交代以后一切听大少夫人吩咐,感觉就是跟错了主子!
但这几日发现大少爷似乎很疼这位夫人,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刚才大少爷在亲她耶,想来又有点脸红,厨房的小三哥和浣洗房的小春姐姐,他们亲的时候都偷偷摸摸的,还要躲在大树后面。
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大少夫人明明头发凌乱还裹在被子里面,居然看不出一丝狼狈,也不像是羞怯的样子,害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且——小丫头心想是不是多心,这是第一次和大少夫人说上话,刚才少夫人说话不急不慢语调也是轻轻,却听得她口吻中的不容拒绝,以及让人信服的沉稳。
青儿姐说得真对,大少夫人真是个奇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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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丫头出去带上门,燕凝才裹紧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铜镜前一站,颈部的斑斑吻痕太过明显,更多的是齿印,深浅不一,有些也已经淡去,想到这脸颊泛红,为何他喜欢咬她?看她吃痛蹙眉的样子?
这些只怕小丫头见到会羞得舌头打结,不便伺候。
身子仍有些疲惫,不若他的神朗气清,又查看了门窗,才开始更衣。
好在初秋已逝去了夏日的燥热,即便身着高领华衫,也不觉得突兀,倒能掩去那些红痕,想想又上了点妆,较平日重了三分。接着从娘给的首饰盒里挑了支简单的珠钗,以及一对珍珠耳环。
又如何不懂,若出去见人,她便是这柳府的大少夫人,至少不能让人觉得柳府待薄了她。而这珍珠是大洼国最珍贵的品种,极其珍贵,燕府老太君的拐杖上就镶了一颗,不若这钗上一半大小,足抵千金,因此珠钗才以最简单的式样突显珍珠的圆润光泽。识货之人,一支珠钗便已足矣。
刚打开门,柳云韬已背手而立,直视湖面,听闻响声便已回头,打量了她片刻,莞尔一笑,鹰眉高挑,对她的装扮予以肯定。
而笑容又为她一身白衫,衣寐飘飘,与他刚好一对。
并肩同走,竟被带至马厩,他又开口,“挑匹喜欢的。”
骑马?燕凝有些疑惑。
“你身子骨不差,柳府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好马,通人性,不会摔着你。”
“去哪?”心里已经料到她家相公并不乐意搭乘马车。
“这个时节,流英花开了。”
挑了匹至少看起来温顺的白马,似乎和她性子一样,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出了柳府。
柳云韬原本来有些耐性,待走了几步,连他的马也焦躁不安了。柳云韬坏了点心情,皱起眉头有了恼意,一声“驾”,而后一跃疾奔。
燕凝看着那白色背影,她似乎仍不知道去哪,才这么想着,又瞧着柳云韬策马而归,接着潇洒的调了马头,突的给了燕凝骑下一鞭子。
白马嘶了一声,急急加速。
燕凝倒抽一口气,听得柳云韬释怀的笑,只能拽紧了缰绳,拉回后仰的身子。
唉,这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