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箭头,是北方。
一只朝北方走,她就可以在时间沙漏的指引下找到宋晨。
另一边,白天鹅码头。
大海波光嶙峋,从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货船。
穿着克罗优特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他身材臃肿,将华丽的外套撑的鼓鼓囊囊,脸上敷着白粉涂着红嘴唇,头戴白色头套,显得有些华丽,手里拄着一根金色拐杖,胸口别着由绿宝石群镶的蛇形胸针,无一不在彰显着他不凡的身份。
七八岁的小男孩拖着妹妹走过来,手里举着刚刚撬开的生蚝,祈求的目光犹如小猫般可怜:“亲爱的先生,可以买一只生蚝吗?刚刚撬开的,还很新鲜,我这里还有柠檬呢。”
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抬起脚朝码头走去,随手扔了一枚银币,男孩眼睛一亮,欢喜的朝银币滚落的地方扑去。
货船缓缓停靠在码头,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水手移动。
水手放下梯子,高声叫喊道:“货物到了!”
男人走到甲板上,咸猩的味道铺面而来,他不留痕迹的皱了下眉毛,进了货仓。
这是相当肮脏的地方,潮湿阴暗的环境,弥漫着发霉的酸味,密不透风,只能从夹板上投下点点光来,一只只铁笼子并列摆放在一起,笼子里是犹如牲畜般的奴隶们,酸臭与汗味儿充斥着在狭小的空间内,奴隶们目光呆滞,连绝望都已经彻底舍去了。
他们大多数抱着腿,蜷缩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任由着被人打量着,他们是商品,是牲畜,是供人泄欲的羊,是这片大海上最低贱的东西。
在这漫长的海上旅程,他们早就已经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去思考,就连最基本的作为人的欲望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果他们敢反抗,吃的脑满肥肠的水手们会把这群任人践踏的烂泥们扔进海里,任凭鱼儿吃光他们的骨肉。
“您觉得如何呢?尊贵的先生。”水手谄媚的看着男人,他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从他胸前标示性的胸针便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大名鼎鼎的坎佩尔家族的人。
他从口袋中掏出两只雪茄给自己和坎佩尔.卢卡森点上,这是他的存货,价格昂贵,可以买下两只羊,在他眼里,这些奴隶们,连一只雪茄都比不上。
看着半死不活的牲畜们,他心里窜出来一股火儿,狠狠的踹了一脚笼子,笼子里的黑奴们低着头,浑身瑟缩一下,在没有任何反应,早就已经习惯了被这样粗暴的对待,连抬头对视一眼都不敢。
真是一滩烂泥,低贱到了骨子里。
“没有更好的了吗?”卢卡森眯着眼睛,注视着笼子里奴隶们,显然有些兴致缺缺。
水手犹豫了一下,才说:“有是有,但并不是黑奴,是我们从海上捡到的,是华夏人,长得非常漂亮,单独关在别的房间里,您知道的,这样漂亮的奴隶,是要被送到拍卖场的。”
这艘货船上所有的奴隶加起来,都没有那个华夏人值钱。
卢卡森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华夏人……
他的羊圈里缺少一只从华夏过来的羊。
青年看起来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浑身赤裸,古铜色皮肤,非常明显的亚洲人长相,五官俊美,像是这片大海上最亮眼漂亮的黑珍珠。
他被脖子上带着项圈,连着锁链被拴在了床头,手脚带着铁拷,手腕和脚腕处全是淤青和红痕,已经破了皮,还被有些化脓。
青年冷冷的盯着二人,与黑奴的呆滞不同,那是非常具有攻击性和桀骜的眼神。
一瞬间,卢卡森就决定要买下这颗让人心动的黑珍珠。
他喜欢青年那具有攻击性的眼神,这让他感觉到非常兴奋,即使他在人前装的再好,也无法改变他那变态又肮脏的心。
水手走到青年身侧,抓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脸:“您看,多么漂亮的家伙,而且他非常厉害,打到了三个水手呢,如果不是被敲晕,早就逃跑了,他与黑奴不同,他的灵魂还在,而那群低贱的牲畜,早就已经没有了灵魂。”
“只要二十个金币!它,就是您的了。”水手底气有些不足,这价格,已经可以算是天价了,就算放到拍卖场,恐怕也卖不出这么高的价格吧。
卢卡森没有任何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金币扔给水手。
水手欢天喜地的接住钱袋:“它是您的了,先生。”
ps:一篇爽文,在虐能虐到哪儿去,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