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堪堪赶到另一头的密道出口。在出口处,郑浩下令部下整队休息,自己亲自带着一名百长偷偷打开密道出口,去查看外面的动静。
当密道暗门刚刚开启一道缝隙之时,扑面而来的是四下飞舞的烟尘,直呛的郑浩两人咳嗽不止。郑浩心下大是疑惑,原本这密道出口是在章台宫秦王的寝屋里头,怎会出现如此带着焦味的烟尘。
带着满心疑惑的郑浩,慢慢打开密道暗门,头顶不再是原木大梁及片片整齐的瓦砾,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灰黄的半月。当郑浩站在密道出口时,映入眼帘的景物却让他大为震惊。
如水月光下,到处是断垣断壁的黑影,烧焦断裂的木制门窗大梁等等,到处都是,战靴所踏之处是厚厚的一层灰烬。
“楚军可恶!”月色下郑浩面目陡地狰狞可怕起来,恨恨地一声骂道。章台废墟之上已经见不到一个楚军的影子,但即便是有万千楚军出现,郑浩也会毫不犹豫地下令杀向楚军。
这章台虽只是一座废弃的秦王行宫,但在郑浩等秦军眼中仍是不可轻易亵渎的一座象征性宫殿,然而刘邦的楚军却将这座极有象征意义的宫殿付之一炬,如何不叫郑浩震怒?
“楚军欺人太甚!”身旁的百长亦是恨声骂道:“如何找不到密道,便要将章台宫付之一炬?欺我大秦无人也?”
铿然一声,一道光芒划过,横在两人跟前的一根烧成焦黑木柱骤然断成两截。“下令将士们迅速出密道,集结!”郑浩眼中寒芒一闪,决心还以颜色,让楚军知道大秦锐士并不是好惹的。
“诺!”那百长拱手应声,返身便回密道里去召集部队去了。
片刻之后,五百名满腔怒火的秦军重甲步卒打开了,在废墟中依旧挺立的章台宫巨石大门,无声地开出了松林塬,向十数里外、灯火通明的楚军大营悄然接近。
刘邦的楚军大营面对咸阳成“丁”字形排列,前军大营及骑兵大营正对咸阳南门一字排开,中军大营位于两营之后,器械辎重大营则位于三大营最后,与中军大营尚有一里之隔。
相对于军灯闪亮、人声不断的前面三座大营,这辎重大营显得冷冷清清。由于在武关时曾被秦军偷袭了辎重营,刘邦便大为谨慎。守营的楚军辎重营军兵已增至万余人,不过此刻除了在稀少军灯照耀下晃晃悠悠巡逻值更放哨的几队楚军外,其余士卒早已躲进暖和的军帐里呼呼大睡,在这严冬深夜里连起夜撒尿都懒得起来了。
辎重营后门的岗楼上,一名楚军士卒正抱着长矛蜷缩在岗楼角落里打盹。当昏沉沉的脑袋点到自己膝盖时,这士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嘟囔地抱怨一句,正要重新打盹入睡之时,朦胧之间突然觉得眼前有一道黑影挺立。一惊之下,慌忙揉揉带着眼屎的双眼,努力撑起眼皮,却看见一名黑衣黑甲的壮汉立在自己跟前。
这名楚军顿时被惊得魂飞魄散,正待出声大喊呼叫之时,便听得“咔嚓”一声颈骨折断脆响传来,这楚军哨兵便耸拉着脑袋倒了下去。一排排黑影随即无声地越过这道岗楼,悄悄摸进了楚军辎重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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