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翁仲将军那么神勇啊!”紫盈听完林弈讲述的阮翁仲故事,眼中流露出务必敬仰的光芒,轻叹道:“怪不得我父亲与大父在的时候,每次一提到翁仲将军,他们都要竖着大拇指好好称赞一番!”
“翁仲将军乃保护我大秦陇西草原天神一般的存在,只可惜啊,据说翁仲将军病死于瘟病!”林弈望着狄道方向深深叹息一声,右手握拳轻轻砸在垛口上叹道:“倘若翁仲将军尚在,如何能叫这些戎狄鸟人如此嚣张!”
林弈不经意的一句话勾起了紫盈的心事,一时间紫盈也不说话了,只静静地陪着林弈望着狄道方向发呆,心下不知是否又在想起惨死在戎狄人屠刀下的父母和亲人。
“走吧!我们该下去了,老郑他们也该搭好营地了!”良久,林弈蓦然醒神,抬头望了望已然大亮的天色,回头叫醒同样在发呆的紫盈。
紫盈“哦”地应了声,便默默起身跟着林弈下了关城,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全然没了先前刚刚爬上关城的兴奋之色。
经过门洞之时,林弈又望了一眼那具斜躺在墙角的秦军军官尸体,心下忖道:“无论你是谁,都是我军将士,稍后让老郑他们好好把你安葬,也算尽一分同袍之谊罢了!”
两人顺着山道下了首阳山,在山脚寻觅了片刻,才找到在一处丛林背后的小山坳里扎营的郑浩等人。高大的树林与首阳山成了营地的天然屏障,丛林与营地之间,用寻来的一些木材木板搭起了一面简易的藩篱,权且当作营地围墙。营地内一大两小的三座军帐将那两辆马车与三十余匹战马围在了中间。大军帐在外,是留给郑浩等人居住,两座小军帐一座自然是留给林弈,另一座便是给紫盈单独居住。
林弈两人回到营地后,与郑浩等人细说了山上关城的所见,众人又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歇息一上午之后,下午便立即上山,登上长城径直往北而去。
严冬的早晨依旧四下冰冷刺骨,众人匆匆用过干粮之后,除留下两人轮流放哨外,其余人都钻进虽然不算暖和但也能挡挡寒风的军帐里,呼呼大睡起来。
由于昨夜连夜赶路众人皆是疲惫不堪,一觉竟是睡到午后,当林弈睁眼之时,便听得帐外郑浩等人正在拆除大军帐和营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几下手脚,林弈便掀开布帘出了军帐。
“将军,你醒了!”正在指挥胡两刀等人拆除军帐的郑浩,见林弈出了军帐,连忙上前拱手道。
“弟兄们是否都歇息好了?养足精神了,我们这几天要赶远路了!”林弈点点头问了一句道。
“兄弟们都睡饱了,连续跑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郑浩看了眼正在呼喝干活的其他人,向林弈保证道:“对了,将军,这两辆马车上的财货物事该如何处理?”
林弈闻言微微一错愕,这才想起自己等人手里还有从戎狄兵手里抢过来满满两大车的财货。虽然这些财货是从戎狄兵手里抢来的,但归根到底,这些东西原主是陇西的老秦人,只不过转了一手,又回到林弈他们手里而已。
“去挑一些轻便贵重易携带的物事留着,说不定会派上用场,其余物事让弟兄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给埋了,做个标记,等日后我等有空了再来取回,还给陇西的老秦人们。”林弈略一沉吟片刻,便开口吩咐道:“顺便画张图,咱们也弄个藏宝图玩玩,虽然这些财货并不怎么值钱,但也不能便宜仍给戎狄人!”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郑浩笑了笑,便转身去找胡两刀等人安排埋“宝藏”的事情去了。
这时,林弈见到紫盈也掀开帐门布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便笑着问道:“紫盈姑娘睡得可好?”
睡眼惺忪的紫盈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正在拆除营地的众人,慵懒地问道:“要出发了吗?”见林弈点点头,紫盈又道:“那我得去打扮打扮,不能穿着这一身戎狄兵的衣甲去草原啊!”
被紫盈一提醒,林弈这才注意到众人还穿着昨夜戎狄兵的衣甲。抬头望着重新钻入帐篷的紫盈,林弈笑着嘀咕一句:“这小丫头心倒还是蛮细的!”
半个时辰之后,重新换成一身商人打扮的众人,开始顺着山道向首阳山上进发。到达关城之后,林弈指着墙角处的那具尸体,对郑浩等人吩咐道:“找个地方,好生安葬这位兄弟,给他立个墓碑吧,上面就写首阳山上无名壮士好了!”
“诺!”郑浩拱手领命,当下便与胡两刀两人上前,各拿一方粗布一裹口鼻,遮挡住那尸体散发出来的恶臭,轻手轻脚地抬起那具已经腐烂得不成样的尸体。正当两人挪动尸体的时候,突然传出一声叮咚的轻微闷响声,一支约六寸细长的铜管,从尸体身上的贴身衣甲内掉落出来。
郑浩与胡两刀一愣,连忙把尸体重新放了下来,捡起那支沾满尸臭的铜管,拨开封泥,从里头倒出一方羊皮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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