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疑我等身份,自然是无可厚非。然则,将军是否想过别人是否会怀疑你的身份?”眼见达拉希对自己的说辞又生出一丝疑惑,林弈心念连闪当即有了对策,用一句巧妙的回话转移了达拉希的思路。
“哦?嘿嘿,谁会怀疑本将军?你们吗?可笑至极!”达拉希果然上了林弈的套,冷冷一笑有些愤懑地说道。
“将军身为一军大将,理应当知,如我适才所说的那般机密大事,怎可轻易告知他人!”林弈却不理会达拉希口中的讥讽之意,正色说道:“我等初见将军,乍闻将军一口如此纯正的汉语,心下便大是疑惑,又兼将军对中原礼数如此精通,如何不叫我等心存疑虑。恕我冒昧,即便将军一副匈奴族人的外表,但不由得在下不疑心将军是否真是如假包换的匈奴人,所以在下就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将军大人多多海涵!”
“原来如此!”听得林弈说得合情合理,达拉希这才恍然大悟,略一思忖眨着那双碧眼,又小心多问了句:“不过即便我会是中原人假扮,那帐外那千千万万我大匈奴健儿们,却不会都是汉人冒充的吧!”
“临出发前,上将军曾告知在下,秦军的九原军旧部常年与匈奴人作战,其军中定也有不少投诚过来的匈奴人。若是途中遇到精通汉语和中原习俗的匈奴人,务必小心应对。是故,在下才会如此谨慎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编出各种托辞来。”林弈直视着达拉希那闪着狡黠光芒的老眼,慨然正色地回道。
“那眼下你们为何又信了我的身份?这似乎也说不通啊?”达拉希仍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疑点,紧紧追问道。
“因为在下赌对了!”林弈又突兀地冒出一句让达拉希和郑浩都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来。
“赌对了?从何说起?”达拉希对林弈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脸上神色也和善了几分。
“适才将军苦苦相逼追问我等真实身份,在下无奈只得冒险一试,如实相告。而当在下告知将军,我等乃是楚军秘密军使之时,将军神色及眼神都告诉在下,您对我们楚军并不十分敏感。倘若将军是九原秦军旧部所扮,那眼神中必然会有杀气不经意流露出来。要知道,我们楚军是秦军死敌,而且曾经坑杀了二十万秦军降卒,如此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无论再如何掩饰都无济于事。还有一点,当将军明白我等是要找贵部大单于之时,能够将暗伏在帐内的伏兵撤出,便足见将军的坦诚。如此两点,便足以证实将军确实乃是匈奴前锋大将!”林弈索性豁出去,侃侃而谈胡乱诌着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理由。
“好!有胆识!”不曾想,这些连林弈自己都很难说服的理由却是打动了这位老谋深算的匈奴大将,达拉希一拍桌案高声赞了一句道:“足下有勇有谋且机警过于常人,达拉希佩服!”
此言一出,便意味着达拉希对林弈等人的身份已经完全信服,林弈两人闻言心下皆是暗暗长吁了一口气,顿时浑身一轻,几欲软倒在座位上。
“二位请坐!”达拉希一改先前冰冷辞色,见两人仍旧站着,微觉歉意地笑着说道。说罢,一拍手掌,唤来帐外等候的那名匈奴女子,用匈奴话吩咐了一通,那匈奴女子便迤逦地飘入内帐。
“既然误会已解,那我们便是朋友了!我匈奴人原本就好客,朋友来了,我们自然是以好酒相待!来尝尝我们上好的马酒!”达拉希爽朗地笑道。说话间,那名匈奴女子便端着一陶罐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物事,浓浓奶香杂着酒味便扑鼻而来,引得林弈两人不禁抽动这鼻头使劲闻了闻,齐齐赞道:“好香!”
“哈哈,来,我先敬二位一碗,之前有些误会,二位贵客还请见谅!”这达拉希词锋颇见老辣,一句话便把先前双方的不快给掀了过去,接着眨着那双碧蓝色的老眼,故作神秘地说道:“实不相瞒,本将军母亲便是你们中原人,所以我才会学的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还懂得你们中原人的众多礼数!”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将军也是半个中原人!之前原本我等也是多有不是,还望将军海涵!”林弈连忙端起那匈奴女子给自己盛满的一陶碗泛着白沫酒香逼人的马奶酒,笑着回道。
“来,干了!”达拉希爽朗一笑,便仰头潺潺喝下那碗马酒。
“好酒,酸甜酥软浓香醉人,这马酒真乃美酒也!”林弈与郑浩两人跟着举碗一饮而尽,放下陶碗啧啧赞叹道。
“哈哈,来,继续满上!”自打达拉希不再怀疑林弈等人身份之后,便像换了一个人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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