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驻守陇西的楚军主力在雍城完成了集结,经过临战前的编组后,一队队源源不断地开出雍城,直奔关中西部而去。在楚军主力离开雍城后的次日清晨,一支十余人的“楚军”飞骑小队,从雍山山口飞出,直奔雍城北门。顺利进入雍城之后,这支飞骑小队向城中的雍王府策马飞奔过去。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雍王府大门大开,这支骑兵小队鱼贯飞出。与来时不同的是,这十余名楚军骑兵人人换了一身新的衣甲,弓箭刀矛齐备,而且每个人都多了一匹备用战马,战马背上驮着两只装得满满的大布袋,大概是准备长途跋涉之用的干粮等物事。队列中还多了一名身穿华丽衣甲的高级将军。
这一小队飞骑一路畅通无阻地飞出雍城西门之后,便沿着渭水大道向西飞奔而去。堪堪傍晚时分,他们终于那座看到把渭水夹在一条狭长山涧中的陈仓山。
“来者何人!”飞骑小队奔驰到距关城大约还有一箭之地时,从关前便远远飘来一声喝问。
“雍王亲临陈仓关巡查防务!”正在沿着山道向上爬坡的小队里,一名微带秦音的楚军骑士朗声回道。喊声方落,原本紧闭着的关城大门在一阵嗡隆隆声中打开,一队两列楚军步卒甲士整肃地开出关城,分列道旁两侧。
这小队骑士风驰电掣般地飞到关城前,那名身穿华丽衣甲的楚军高级将领排众而出,立在马上高声喝问一句:“陈仓关守将何在?”
“启禀雍王,末将肖勇便是!”一名楚军千长矗立在道中恭敬地拱手禀报道。
那名骑在马上衣甲华丽的楚军将领正是雍王罗沅欣。虽然罗沅欣只是一个傀儡诸侯王,但驻守陇西名义上是他下属的这些楚军们多少还是认识他,尤其像千长一级的高级军官。在罗沅欣身后左右赫然便是林弈与郑浩,小队里头其他人自然不用说,便是胡两刀等人。
“肖将军辛苦了,本王受魏将军所托,巡查各处关塞防务,今日便先到你陈仓关看看!”罗沅欣在马上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神色,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敢!末将驻守陈仓关要塞乃是职责所在,不敢当辛苦二字。倒是雍王不辞辛劳,四处奔波巡查,着实辛苦,末将感佩之至!请雍王随末将入关!”这个名叫肖勇的楚军千长脸型微胖、身量短矮,倒又几分商人模样,一看便知不是个善于打战的老练狠辣军官。不过其言辞对答倒颇为得体,大概其出生在书香门第或是商旅世家。
“如此叨扰肖将军了!”罗沅欣摆足了架子,见这名楚军军官也是个好说话的角色,便不再多做诘难。淡淡回了句,便回头对林弈等人点头一示意,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的楚军甲士,而后昂着头,边查看着这座赫赫有名的陈仓关城边踏步向关内迈进。
那个肖勇小心翼翼地陪在罗沅欣身旁,一脸谄笑地向罗沅欣介绍起整座陈仓关的防务。虽说罗沅欣这个雍王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但眼下罗沅欣手里有魏甲给的兵符以及将令令牌,像肖勇这样的小小千长还是不愿意自找麻烦,让罗沅欣抓到把柄。
林弈等人也跟着翻身下马,各自牵着自己的战马徒步进了陈仓关。进了关城,来到守军的中军大帐里,罗沅欣取出兵符和令牌,与肖勇手中的另外半片兵符勘合无误之后,便带着林弈等“护卫”假意在关城上四下走动一圈,草草检看了一遍。
“肖将军防务布置得不错啊!”罗沅欣轻轻拍了拍肖勇肩膀,笑眯眯地夸赞一句道:“回头等魏将军回来之时,我一定请魏将军多加褒奖肖将军!”
“多谢雍王!”肖勇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
“肖将军有勇有谋,日后定是前途无量啊!”罗沅欣漫无边际地乱夸一番,随即收起笑脸正色道:“肖将军,天色不早,本王还要赶往河对面的大散关巡查一番,就不在你这多做久留了!”顿了顿,罗沅欣又问道:“肖将军可知大散关上守将是何人?眼下兵力几多?”
“回禀雍王,大散关守军兵力原本驻扎一个万人队,魏将军抽调走主力之后只剩下一个千人队。关城守将叫姚骑恔,也是一名千长。”肖勇一五一十地如实回报道:“不过,有些话末将不知当不当讲!”说着,面露难色地望着罗沅欣。
“本王在此,肖将军但讲无妨!”罗沅欣眉头一皱略显不悦地低喝一句。
“诺!”眼见罗沅欣如此神色,肖勇连忙一拱手,抬头看了看四下,上前一步附在罗沅欣耳旁低声说道:“这个姚骑恔曾是魏将军中军帐下一名百长,魏将军念他多有战功便提拔为千长,下到军中历练。姚骑恔自持是魏将军嫡系心腹,在军中飞扬跋扈,从不将同僚放在眼里,甚至是他上司也敢顶撞,性情极是乖戾。若雍王要去大散关巡查,末将劝雍王遇事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莫与这姚骑恔争执,否则……”说着,肖勇便住口不说了。
“这姚骑恔竟是如此猖狂?”罗沅欣冷哼一声,愤愤道。眼见肖勇垂手立在一旁,连连用眼神示意自己,罗沅欣明白,这肖勇也算是老好人之流,出于好意才提醒自己的,心下歉然便微笑地对肖勇说道:“多谢肖将军提醒,本王自会理会的。肖将军的好意本王记下,日后有机会自当重谢肖将军!”
“不敢,不敢!”肖勇连连拱手,说罢一指关城南面横跨渭水河的那道三丈余宽石桥说道:“请恕末将职责在身,不便送雍王出关过河!雍王可自行出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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