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哦?可是陇西雍城老皇族族长赢杰?”这个虎背熊腰的万夫长闻言,眼中竟是不经意地闪过一道亮光,随即沉声问道。
“正是!”林弈不卑不亢地昂首回道。
“那姑且拿来给本将军看看!”那万夫长摆摆手,让那些甲士先行退下,回头对林弈说道,显然他已经被这封密简勾起了兴趣。
“给将军看,自然可以。不过,在下想先请将军答应一个条件!”林弈正色道。
“嘿嘿,还有条件?先说说看吧!”那位万夫长闻言一愕,随即冷冷笑道。
“这封密简本是,皇族族长赢杰交给南海尉赵佗将军的密简,照理非赵佗将军不能开启。眼下,我等逼不得已为证实自己身份,将密简交给将军过目。在下想请将军答应,在看过密简之后,修书一封或是设法替我等在赵佗将军面前,证实这封密简不是我等伪造之物。如此,我等方可放心将密简交给将军过目!”林弈略一沉吟,拱手说道。
“少废话!若密简确实是皇族族长赢杰亲笔书函,能证实尔等身份,本将军自然也会向赵佗将军禀明事情原委!不过……”那万夫长狰狞着那张虬髯阔脸,冷笑道:“若是密简有假,那休怪本将军立马让你们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好,有将军这句话,我等便放心了!”林弈慨然应声,旋即从贴身衣甲起取出一支尺余长铜管,便要上前交给坐在将案之后的万夫长。
那万夫长身旁的一个副将考虑到林弈等人身份不明,担心主将安危,本要起身拦住林弈接过铜管,不想却被那万夫长大眼一瞪只好悻悻坐下。那万夫长见林弈走到近前,便按剑起身,熊掌般的大手伸到林弈跟前。林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便把铜管放在那只大手上,转身回到原来郑浩等人跟前。
那万夫长拿到铜管之后,在手中摆弄查看一阵,便“嗵”地一声打开管口,从铜管里头倒出一个羊皮卷纸来。展开羊皮纸,在灯下细细浏览,那万夫长青铜般的阔脸竟是微微变色。军帐中的林弈等人,也跟着心下紧张起来,生怕老族长赢杰的密简不能证实自己身份。
大概反复看了几遍,又仔细对了字体,那万夫长脸上那种难以置信的脸色这才稍稍褪去。收起羊皮卷纸重新放入铜管之后,那万夫长整了整衣甲,大步走下将台,对着林弈便是肃然一躬身道:“末将秦明,参见上将军!”
这一突兀的举动,非但让林弈等人一愣怔,连帐内其他秦军将士都是惊愕不已。如何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位上将军来,而且正是适才要被当作楚军密探抓起来的这人。
林弈倒是心思极快,知道定是老族长赢杰在书简中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位叫秦明的万夫长才会知晓自己的上将军身份。“秦将军快快请起!”林弈连忙虚手一扶道。
“末将不知是上将军亲临,适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上将军恕罪!”秦明却又是肃然一拱手,带着歉意说道,丝毫不顾一旁部下惊愕的神情。
“不知者无罪!原也是我等出来之时太过匆忙,没带上一些能够证实自己身份的凭证。秦将军本是履行职责之举,何来恕罪之谈!”林弈此时心下也是大舒一口气,看来自己这次又赌对了。至于以后见到赵佗之时,如何解释密简被拆开过,那也只有日后再想办法了。
“多谢上将军!”秦明瓮声拱手道。说罢,起身对帐内那些目瞪口呆的部下喊道:“他娘的,都愣着干吗?还不快过来见过上将军!这位正是我军新任上将军林弈!”
“参见上将军!”秦明的几位部将犹自有些反应不过来,喊声也是参差不齐。
“来人,备军宴,给上将军接风洗尘!”未等林弈反应过来,秦明便回身对部下们朗声吩咐道。于是,原本一场让林弈等人有些心惊肉跳的审问,就变成了一场军中洗尘小宴。
在与秦明的军官们推杯换盏之间,林弈终于将事情弄得大体明白。
秦明所部原是驻扎横浦关的南海秦军,在接到赵佗的封闭扬粤驰道命令之后,他们便利用巨石滚木等等物事毁弃堵塞横浦关城。而后,全军退守距横浦关背后大约十余里开外的这处山谷里,以游动哨队巡查封锁所有能够绕过横浦关的小山道,严防敌方势力企图偷越横浦关。
今日秦明部下一个百人队,恰好遇上林弈等人,先是先头小队与陈智峰两人相遇误会火拼,擒下两人之后,大队主力又顺势将林弈等人给俘虏了。
而且秦明告诉林弈说,他本姓赢,正好是雍城皇族里入军历练的皇室公子。二十年前隐姓埋名,进到赵佗帐下当了一名伍长,一步一个军功地升到现在的军职。老赢杰恰巧秦明也认识,他的亲笔密简自然是不假,但也只有秦明认得老赢杰那独特的字体。老赢杰在密简中大略叙说了关中陇西的巨变以及林弈等人南下的使命,还提到一个只有赵佗与皇族才知道的秘密,用以证实密简的真实性。秦明也是看完书简,才明白自己差点把新任上将军当作楚军密探给处决了,端是一阵后怕!
“上将军见谅,我这莽汉行事多有欠缺,差点铸成了大错啊!”秦明拍着自己硕大的脑门,对林弈歉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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