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丞相您说蹊跷不?”董成恨恨地盯了眼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头对张良道。
“也许是你的部下想要巴结讨好你啊!”张良却并未多想,淡淡笑了一句,随即正色道:“事不宜迟,我等还是作速出城要紧!”
“也罢!”董成点点头赞同一句,随即恶狠狠地对杨坚毅厉声骂道:“他娘的,还不快给老子滚开让道!”
“是是是!”杨坚毅慌忙起身唯唯诺诺地退到门洞一旁,心下不禁长吁一口气,没想到眼看着就要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血战,竟如此轻易地蒙混了过去。
接着,这近千人的队伍,便在杨坚毅等人跟前隆隆地开过门洞,穿过瓮城以及瓮城城门,径直出了北门。“老杨快,堵上城门,便让这伙汉军又退回北门了!”眼见着最后一名汉军甲士后脚出了北门,覃寒山连忙对杨坚毅说道。以他知道的情报,北阪高地上至少埋伏了秦军的两个步兵团四五千人马,要对付这伙只有不到一千的汉军,那是绰绰有余。最怕的是这伙汉军忽然发现了秦军步兵兵团大举杀过来,惊慌之下又退回了北门。那样的话,非但自己这些人无法扼守住北门,秦军的这次突袭作战行动恐怕也就要宣告失败了。
“好!快,堵上城门!”杨坚毅也是瞬间便明白了覃寒山的意图,急急对部下们吼道。一片嗡然声响中,内外两道城门又严严实实地被合上了。
却说在杨坚毅等人刚刚点起城头的火堆信号之后,埋伏在北阪松林里头的步一师将士们便悄然无声地涌出松林,顺着土坡下了高地,紧握着手中连弩以连队为单位,如同一排排黑色松林一般向北门漫了过去。
咸阳北门距北阪高地不过两三里的距离,在步一师各团依次悄然地向北门扑去之时,林弈与高庆辉、胡雷三人站在高地前沿,借着明亮的月色遥遥观察着北门的动静。
“上将军快看!”在张良等汉军涌出北门的瞬间,三人便发现了汉军的动静,胡雷一指那一大片从城门处涌出来的黑影惊讶地失声道:“是不是混入城的斥候分队?”
“不可能,斥候小分队没有这么多人马!”林弈摇摇头否定一句,随即沉声道:“是汉军!”
“汉军!”高庆辉二人闻言讶然道:“直贼娘,汉军知道我们要突袭攻城了吗?怎么还敢出城与我军对战?”
“没时间去猜了!快,老高吹号角,发起进攻信号!命令一团继续推进黏住出城汉军,二团三团从侧翼包抄,切断这伙汉军退路。既然出来了,老子就不能让他们再活着逃回去!”电光火石之间,林弈迅速想好对策,接着便是连珠发令道。同时,林弈心下也有些明白了为何今夜自己老是会焦躁不安,似乎是早就预感到北门这里会出现意外情况。
“诺!”高庆辉二人连忙挺身领命,随即喊来传令司马匆匆交代传下军令。随后,一阵凄厉的牛角号陡然划破夜空,在北阪松林上空急促响起。伴着这号角,在月色下原本一片宁静的松林顿时沸腾起来。一波接一波的黑色身影源源不断地飞出松林,下了高地,汇成两股黑色洪流,从左右两翼向咸阳北门迅猛扑了过去,与原本已经冲下高地的步一师一团三面夹击冲出北门的那股汉军。
伴着步一师重甲步卒们沉重的战靴踏地声,北阪松林里又紧接着连绵不断的隆隆滚雷声,那是预伏在步一师后面策应的骑二师。与此同时,咸阳东门秦军大营、南面大营以及西门方向,几乎同时响起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的滚滚号角战鼓声。一时间,万千秦军锐士同时涌出大营和预伏地点,山呼海啸般地涌向咸阳城,大地在这一瞬间竟是隆隆震颤起来,卷起的漫天烟尘竟让原本清亮的月色都暗淡起来。
“董成,这是怎么回事?”面对突如其来的异变,刚刚冲出北门的汉军们顿时一片大乱,人人惊慌失措地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骑在战马上的张良竟是被慌乱的人流裹得寸步难行,只得嘶哑着嗓门高声吼叫道。
“丞相,秦军有埋伏,快撤回咸阳城吧!”一片带着尖锐啸音的弩箭呼啸地扫到了先前开道的一大片步卒,董成也差点被弩箭射中,惊慌之中忙不迭地调转马头,对张良遥遥嘶吼道。
“撤,快撤回去!”眼见这支原本就散乱的队伍此刻乱得不可开交,张良心下一凉,知道突围已经无望,只得无奈地仰天长叹一声,高声喊道。
“都他妈别乱,听我号令,后队改前队,撤回北门!”征得张良同意后,董成急忙一挥长剑,在马背上对四下乱窜的部下们嘶声大吼道。队伍里其余汉军军官们闻言也纷纷醒神过来,忙不迭地驱赶着各自部下,这才让这支犹如惊弓之鸟的汉军们,稳住了阵脚,开始有秩序地往北门撤去。
“老高,这里就交给你们!”站在北阪高地上,遥遥望见那股汉军有隐隐向北门退去的态势,林弈心知即便秦军步卒脚力再强,距离过远也无法及时追上那股汉军。于是心下一动,对高庆辉两人吩咐一句,回身匆匆步入松林。不一会儿便见林弈领着护卫骑兵连呼啸地冲下北阪高地,绕过正在徒步发起冲锋的步一师重甲步卒们,便向那股汉军飞驰而去。
“上……”高庆辉正想喊住林弈,却被一旁的参谋长胡雷拦道:“老高别喊了,上将军一向如此,战阵危急之时,便会亲自冲锋陷阵!我看我等还是准备准备,吃掉这股汉军后,怎么继续攻入咸阳城吧!”
“哎!”望着林弈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已经沸腾起来的战场,高庆辉摇摇头长叹一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