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行走,应当不会这么快到南岳吧?”
“应当不会。”贺兰觿低头沉思。
“为什么?”皮皮问道。
“狼族从未涉足人间,没有基地,没有产业,无钱寸步难行。”
皮皮瞥了一眼北山兄弟的穿着。墨镜是雷朋的,西装是HUGO BOSS的,一套行头置办下来,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吧。按照贺兰觿的理论他们根本买不起,也不知是从谁的身上扒下来的这么合身,跟量身定制一般。不禁笑道:“没钱人家不会抢么?”
***
第一次见到唐晚荻在亲爹面前情绪激动之后,修鱼稷以为会安宁一阵,不料紧接着就碰到了唐晚荻的第二次激动:一百万到账了。
对于新款颜料,方大师下起手来真是快狠准。签完协议交完货,第三天晚上,唐晚荻就收到了银行的到账通知。她仔细数了数,确定1的后面有六个零,兴奋得“嗷”了一声,倒把修鱼稷一众吓了一跳。
这女人,真是爹亲娘亲不如钱亲。
修鱼靖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忽然道:“这么多钱都打在你的卡上?小六,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修鱼稷反问,“我们没有身份证,只有她一个人有银行卡。难不成收现金?”
“万一她卷款而逃呢?”
“她只有两条腿,您有四条腿,她能跑得过您三叔?”说到这里,修鱼稷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充满了挖苦。而修鱼靖却越听越不是滋味,这女人究竟什么魔力,把修鱼家的二号人物忽悠得这么死心踏地?
“好吧,就算我相信她,”修鱼靖换了个角度攻击,“这百分之十五的代理费她不能拿吧?这东西根本就是我们自己家的,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有,是她谈的价,是她帮着卖的,这百分之十五必须给。此外,我额外再给她十五万作为奖励——”
“什么什么?”修鱼靖一跳三尺高:“她一人拿走三十万?这钱也太好挣了吧!小六,三叔可要提醒你喔,公是公,私是私,咱们家族有难,正是用钱的时候,你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就这么大方吧!到时候你父王来了怎么交待?”
“不用交待。父王临走前跟我说了,一切由我作主,让我见机行事。”
“修鱼稷——”
“三叔,我敬您是长辈,您要再这么干涉我做的决定,别怪我不给面子哟。”修鱼稷的嗓音沉了沉,带着一丝警告。
“行,”修鱼靖的脸越来越红,“她可以拿走十五万,就算是她的代理费。但另外十五万她不能拿,我坚决不同意。唐晚荻,你自己说说,你怎么好意思拿走三十万呢?自从你跟着我们到现在,白吃白喝白拿钱,日子也过得太容易了吧?你挖过一根蚯蚓么?”
“三叔,话这么说就不公平了。”唐晚荻冷冷地道,“我的工作是经纪,负责谈判做交易,不是卖体力挖蚯蚓。你们到C城,是坐我的车来的,第一顿饭是我请的,第一夜在我家睡的。第一份工作,是我找的。你侄女病了,找医生找医院不怕传染跑前跑后都是我——”
“那又怎样?换个人不照样干吗?非你不可吗?小六,三叔我就看不惯这狡猾的女人,主意大、心眼多、又爱顶嘴,你让她滚,满大街的女孩儿,再挑个漂亮点的、老实听话的,打起交道也爽快些!”
“让我滚?行,三十万我提走,马上消失。”唐晚荻从来都不是受威胁的人,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银行卡就要走,被修鱼靖瞬间抢回,将她一掌推开。
唐晚荻哪里承受得住狼族的力道,整个人往旁边猛地一歪,差点撞到墙上,被修鱼稷及时拽住。
“三叔,晚荻,”一直观战的方雷盛见两边情绪激动,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大伙儿坐下来,有话好好说。”
修鱼稷冷冷地看着修鱼靖,一字一字地道:“把银行卡还给她。”
三叔“哼”了一声,两眼往天上一翻,根本不理睬。
修鱼稷忽地一声暴吼:“还给她!”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五秒,修鱼靖气得腮帮子拧了两下,终于,将银行卡扔到桌上。
修鱼稷将卡片交给唐晚荻,淡淡地道:“钱都放在你这里,由你保管。过几天北关那边会再给我们寄来一盒兰金膏,仍然由你去跟江大师对接。天晚了,我送你回家。”
唐晚荻默默地点了点头,将银行卡放回钱包,正要开门,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你们在等什么人吗?”她转身问道。
这座落在海鲜市场二楼的公寓叫作“常青花园”,楼下最早是家印刷厂,二楼是办公的地方,后来印刷厂垮了,就变成了海鲜市场,二楼的办公室改造成了公寓。有大有小,通常被附近的商贩们租来居住或者堆货。
修鱼家的三个男人本来就够显眼了,所以平日都是早出晚归,不与邻里打交道,除了唐晚荻,谁也不认识。
修鱼稷想了想道:“可能是快递吧?兰金膏寄到了?”
“不可能这么快。”唐晚荻道。
三人都怀疑是狐族,第一速度操起了兵器,修鱼稷将门开了一条缝,回头示意大家把武器藏起来。
“找谁?”修鱼稷问道。
“警察。”门外人掏出证件。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警官,一人的手中拿一个小本本。见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摆了摆手:“别紧张,我们只是过来问几个问题,排查一下。”
唐晚荻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嗯。”其中的一位警官说,“后街的垃圾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女的,先奸后杀,估计死后被野狗咬过,内脏都被掏空了。”
说罢从本本里抽出一张彩色照片,一个年轻的女子,十六七岁,高中生模样:“就是她,你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