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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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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踢门吧。”鲁涵说。

    一声令下,几个腰粗膀圆的小厮踢开紧闭的木门,鲁涵的亲兵迅速冲了进去,包围住里面所有的人,齐声大喊道:

    “都护大人驾到!”

    谢兰胥挥手制止了桃子想要帮忙的动作,自己转动车轮,缓缓走进大院。

    院中的人面面相觑,哗啦啦地跪了一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谢兰胥和院中的荔知四目相对,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荔知坐在一个绣墩上,一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衬得她更是面若凝雪。

    一位面相狡诈的妇人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她身边,右手还握着一把银色的大剪子。

    “让无关之人都出去。”鲁涵说。

    鲁涵的亲兵们手脚并用,很快就把院里的人都“请”了出去,只剩下荔知和她身边跪着的妇人。

    “奴婢给殿下请安,给老爷请安。不知殿下和老爷这是……”荔知从绣墩上站了起来,向两人行礼问安,不卑不亢的姿态不见丝毫心虚。

    “有人举报你偷了都护府的东西。”鲁涵神色严肃,“你承认吗?”

    “奴婢不认。”荔知毫不犹豫。

    “老爷已经知道你偷了夫人的嫁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熏风大声道。

    荔知站直了身体,冷静地和熏风对视:

    “人证在哪里?”

    “人证就是我!”熏风说,“我亲眼看见你去了客房之后,架子上的金嵌珠石圆盒就不见了!那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所以,你根本没有见到我偷东西,只是发现在我走后,架子上的圆盒不见了。”荔知说。

    “这有什么区别?不是你拿走了,难道是它自己飞走了?”熏风说,“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一问就清楚了!”

    “的确一问就清楚了。”荔知平静地附和。

    荔知表现得十分镇定和坦然,丝毫没有坏事败露后的那种羞愧和害怕,鲁涵心中渐渐起疑,指向荔知身旁跪着的妇人。

    “你来说,她来你这儿是做什么的?要实话实说!否则我连你一起送官!”

    妇人被鲁涵的威胁吓破了胆,连连叩首求饶:

    “大人,大人——我什么都不清楚啊,我就是看她在当铺门口转悠,不忍心她一个小姑娘被当铺诓骗,所以才请她来民妇这里卖东西的啊!”

    “大人你瞧!她果然是来卖赃物的!”熏风大喜。

    “不不不——”妇人一听吓得不行,连忙否认,“民妇做的正经生意,哪敢收售赃物啊!这丫头是来民妇这里卖头发的,民妇绝不敢说谎啊!”

    “你说谎!”熏风瞪大了眼睛。

    “哎哟,哎哟,民妇哪儿敢在都护大人面前说谎啊——民妇确实是想用三十两银子买她的头发,大人知道,现在的贵妇流行把头发堆得高高的,头发少了可不行……”妇人压着恐惧讨好地说道,“大人,民妇说的都是实话……”

    “你帮着她在骗人!”熏风气急败坏起来。

    “什么骗人,我这剪子都还在手边呢!”妇人着急道,“我又不认得她,为什么要帮她说谎?你这丫头,好生不讲理!”

    “那夫人的金嵌珠石圆盒去哪儿了?!”熏风叫道。

    荔知刚要说话,一个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脚踹在熏风身上,直接将她踹了个仰倒。

    “是我让荔知拿去我屋里了!”鲁从阮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毒妇,以前我还觉得你只是妇人之见,没想到你竟恶毒至此,不但不知悔改,还要变本加厉!”

    “少爷!你不能为了帮她就不顾事实啊!”熏风从地上挣扎起来,哭哭啼啼道。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然如此,我就让你看清楚些,这是什么?!”

    鲁从阮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就是那金嵌珠石圆盒。熏风看着鲁从阮手中的圆盒,瞠目结舌,连眼泪都停住了。

    谢兰胥坐在轮椅上,嘴角隐约露出一丝笑意。

    鲁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熏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怎么可能……”熏风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鲁从阮。

    “因为我昨日失手打碎了八宝架上的一尊玉山,荔知便提议把这圆盒挪到房内的,因为圆盒本是母亲的嫁妆,放在客房始终不妥,却没想到你这刁奴会借此生事!”鲁从阮转向鲁涵,“让儿子院里的事情惊动父亲,儿子罪该万死。”

    鲁从阮转身向鲁涵行礼,到谢兰胥时,只虚虚地揖了揖手

    “你这院子,是该管一管了。”鲁涵紧皱眉头,“这叫熏风的丫头,让她今日就收拾东西离开,我们都护府容不下这尊大佛。”

    “是,父亲。”鲁从阮应声。

    鲁涵的话让熏风如坠冰窖。

    鸣月塔这样的地方,除了都护府,还有什么是好地方呢?

    熏风自小容貌出挑,十一二岁时就被都护夫人要到了身边,当做儿子的枕边人培养。

    她早已过惯了富贵日子,如今让她出去吃苦,不是要了她一家子的命吗?

    她回过神来,急得扑着上去抱住鲁从阮的大腿,拼命哀求。

    “少爷,求求你饶我一次,求你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求少爷看在我尽心尽力服侍的份上,救我一命——”

    “我给过你机会了,滚开!”鲁从阮不耐烦地再次一脚将其踢倒。

    “少爷,少爷——”

    熏风哭得梨花带雨,可惜鲁从阮已经对她失去耐心,也不在乎她的悔恨是否真心。

    “可你为什么要卖头发呢?”鲁涵不解地看向荔知。

    “……因为奴婢身为奴隶,是没有月例的。”荔知低头道。

    “这倒是一个问题……回去后,我和账房说一声,多少还是给你们开一些。”鲁涵说。

    “多谢老爷仁慈!”荔知弯腰行礼,“奴婢代府中其他奴隶谢过老爷——”

    眼看只有自己遭殃的结果就要达成了,熏风急得大喊出声:

    “老爷,你不能赶我走!我知道是谁让殿下家破人亡!”

    鲁涵立即变了脸色,谢兰胥的眼神也转了回来。

    熏风指向荔知,不顾一切道:

    “是荔知!是她告发亲生父亲的一封飞书,才牵连出了太子的谋逆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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