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朦胧的墓园中,凡纳伯爵捧着一束芬芳的百花,如同幽灵般屹立在墓碑前。
他一袭黑衣,长风吹过他的头发,露出他沧桑的容颜。
墓穴里空无一人,只有当年逝者弹奏过的那把利剑。
时光如箭,荏苒如飞,当年的少年已为人父,统领着一方水土。
他不再年轻,也不再是曾经那个腼腆怯懦的小鬼。
伯爵拿出《圣典》,如同每一年那样,过去是他的父母,后来是他自己,贝格福特家年复一年地念诵着亡者的哀悼词。
他从来也没有忘记他。
“唐泰恩。”凡纳伯爵叫道。
“在的,父亲。”一边开小差的少爷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该你了。”
唐泰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伯父。
他只知道,路西安伯父早在他出生前很久很久就已经去世了,他也不可能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有任何感情。
他将背了无数遍的悼词复述了一遍,然后又像去年一般,拿着手帕,上去将墓碑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这里长眠着一位勇敢的少年,他拯救了弟弟的生命。”
这显得这位伯父比唐泰恩的辈分还小似的。
“我说父亲啊,咱们如果不快一点的话,恐怕就要迟到了。”唐泰恩颇有些不耐烦,但是也不敢直接表露出来。
“嗯。”
凡纳伯爵长叹一口气。
就在他们行将离去的时刻,贝格福特一家却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弹剑声。
唐泰恩没有在意,可是伯爵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因为他认出来,这首曲子就是当年那个时候,哥哥在床前合着他的笛声而弹奏的《血枫林之秋》。
“路西安……”
凡纳伯爵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他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他原本也曾以为哥哥还活着,城堡派出过许多人去寻找,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难道是因为万灵之夜,死者苏生?
他循着声音而去,却在干枯的老树下发现了微笑的林法因。
凡纳伯爵的表情一瞬间沉了下来,“是你,驱魔师。”
“嗯。少爷委托我来为万灵节的晚宴进行一场表演。”林法因行了个礼,“在下正是在做准备。”
伯爵冷“哼”一声,“我们不需要宫廷小丑。”
“想见见您的哥哥吗,大人?”他歪歪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冒犯你的领主会是怎样的下场。”凡纳的声音逐渐变得阴沉。
林法因摆摆手,“您也应该知道,我是一名驱魔师,我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凡纳伯爵正要开口,他又看到大树的身后,洛兰也叉着腰从暮色的雾霭中出现。
“相信他吧,伯爵大人,他是个神奇的家伙。”
说完,她将五花大绑的盲诗人给带到了凡纳的面前,“没有林法因的帮助,我们或许无法如此顺利。”
“你办到了?”
伯爵的身后,唐泰恩少爷也吃惊地说,他没有想到沃伦院长竟然和那个坏女人走到了一块儿去。
他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问:“院长,这个事件是不是和超自然力量有关?”
林法因故意卖了个关子,“你只需要明白,幕后凶手抓到了。”
他重新站起身,指着自己那双暗金色的眼睛,说:“今夜请睁大眼睛,我将运用魔法,将某位已逝去的亲人带回这个世界,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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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以后,贝格福特城堡。
林法因戴上了舞会的假面,换上纯白的礼服。另一边,迷雾少女洛兰也破天荒地穿起了漂亮的小裙子。
“说实话,我很讨厌这样。”她撅起嘴说,“我一直觉得长长的下摆容易被我踩到。”
“但你这样显得更加……可爱了?”
“这个词大概率与我无关。”洛兰此刻竟如同小女生般忸怩地说,“总之,这衣服很好看,但不适合我。”
“或许你可以试试看我设计的短裙,能够完美解决你的疑虑。”林法因不忘记在这个时候推销自己的产品。
宴会厅里响起了演奏即将开始的号角。
她好奇地问:“林法因,你之前说,另一个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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