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两可,什么也不写,单就一个人名儿。”司徒很不满意这点,喝着汤顺便抱怨了句。
细雪看她嫌弃的神情,不觉笑了:“真就这样,姑娘也敢点男人。要不是在下相貌平平,姑娘天生丽质,倒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害。”司徒尴尬时,常常吐出这个无意义的语气词。
“上一个来此的女客,都还问了四皇子选妃之事。姑娘能到内院,定是尊贵,难道对世上事居然就了无挂怀、毫无问怼?”
“算了,我问你一事,免得你吃着不放心。”司徒被他牢骚不休,索性就提了个还算蛮在意的问题:
“你知道徐料峭和西园男人的事么?”
“啊,富户徐家。”细雪顿了顿,才道:“就是老太太才死了的那家的家养女孩儿。去年过年,老太太请戏班子,她一眼就瞧上了那小生。若是姑娘知道张桑平,她也是心悦小生的。”
“原来!”司徒有点释然,又催他继续多说些。
“不过是女子争风吃醋的事。”细雪道:“也是古怪,一个几朝闺秀教养出来的女孩儿们,偏会看上个唱戏的。这男的能是好东西嘛?不久前还来此挥霍无度,是以我才听这到些闺阁秘事。”
“古来男子多是薄情的。”司徒丽山含笑道:“这却是不假。”
“姑娘看着还小,不到嫁龄,口吻倒成熟。”细雪说着,因见桌上的奶香小馒头炸的诱人,伸手欲取。
司徒拍开了他的手。
“几次了,一盘也就四个,还不给我尝呗。”她不悦地蹙着眉。
细雪只得收回手。
“我说,”司徒咬了口沾了炼乳样东西的炸馒头,目光上下打量他:“你在这里当差么?还是生契押在这里,无法走脱?”
“我是孤儿,”细雪捎捎头:“这个馆子初设之日起,只收无父无母的稚子。因为他们在世上没有根,这里就是他们的根,所以不会有背叛。”
“哦!”司徒若有所思。这样的人少有可以拿捏之处,最能保守秘密。
毕竟这就是靠着秘密生长起来的一座水雾笼罩的神秘温泉居。
饭毕,细雪起身替她收拾桌面上的杯盘。司徒丽山饶有兴致地看他动作。
“你在这里多久了?今年多大?真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二十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因为那时太小了记不得事。”细雪擦着桌面,“姑娘别把这里想得很坏,有些人求着来一次却不能得,有些人求着时常来却囊中羞涩。我们这些孤独旅人,未来却有在此地后面的林舍养老的资格。”
“说好听了是养老,难听了不就是终身拘禁,是叫你们永远无法对外面说出这里的秘密。”司徒丽山反诘道。
“姑娘是在挑事么?”细雪挑眉。
司徒凤眼微眯:“我就事论事罢了。”
“人小鬼大!”细雪哭笑不得,“一副拼命想要引起父母注意的小鬼样子。”
“那若我说,我是今日继承徐家老太太遗产的司徒氏,你可愿意倒戈向我?”司徒把眼睛睨着他。
“那怎么可……可也不是不行啊。”细雪发觉她的面色肃然,一点不像玩笑话,忽然止住欲靠在软椅上的动作,身子缓缓倾向了钱,哦不,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