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芸在行业内名声扫地,再也没有人敢用她。
只能又灰溜溜地回了国外。
——
凯悦酒吧。
夜晚时分,作为周边生意最红火的酒吧,今天却冷冷清清。
酒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大厅里轻声走动着几个酒吧的服务人员。
酒吧里被清了场,吧台上只有沈淮和顾司白两人,前面都放着一杯浓烈的威士忌。
顾司白拿起酒杯摇了摇,刚从医院出来,他的小医生严令他不许喝酒,顾司白转头让侍应生给他换了一杯果汁。
轻啜了一口,“真离了?”
沈淮低垂着头,睫毛微微下垂,挡住了眼内的思绪,情绪难辨。
酒吧里音乐悠扬,旋律舒缓。
片刻后,沈淮指骨修长的手端起眼前那杯度浓烈的威士忌,仰头一口全部喝下。
轮廓饱满的喉结上下滚动,可以清晰地听到酒水下咽的声音。
作为一个过来人,顾司白也没有拦。再说了,沈淮只是不好酒,除了公事平常很少和兄弟们出来喝一杯,但是他的酒量却是他们几个人中最高的。
有些人就是这么令人嫉妒,能力事业样样优秀,连酒量都要比他们好。
可惜,情商低的一批。
顾司白可惜地摇了摇头,前段时间还来嘲笑他,现在自己自身难保了吧。
沈淮把杯子放下,“没离。”
顾司白拿着果汁的手一顿:“???”
“怎么回事?”
外面都传他们离婚了,都有人拍到他和楚念予分居了,连沈老夫人最近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没有离婚怎么会是这种情况?而且他们不是连离婚协议书都签好了么?
“暂时没离。”
沈淮淡淡道。
顾司白随即也想到了现在的婚姻政策,心下了然。只不过他不太明白,之前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包括连章原那小子都说沈淮对他这个联谊的妻子没有感情。可是沈淮现在这幅模样,顾司白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个样子。
或许连沈淮他自己都没有意料到会是这种反应。
顾司白也算是过来人了,一眼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你是不是不想离?”
沈淮听到顾司白的话沉默了片刻,拿着酒杯的指骨逐渐收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淮啊沈淮,你啊,智商高的可怕,情商真是低的可怜,啧啧啧,果然人无完人。”
沈淮轻哂:“你一个离婚男人又能比我好到哪里?”
顾司白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包装好的药,打开就着饮料一口咽下:“谢谢,这是我老婆给我配的药,你也要吃吗?”
“……”
沈淮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若他想离,他又何必弄出这些动静,甚至连威胁这种卑鄙的手段都用上。沈淮从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如此失控和愚蠢的时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念予提了离婚。当她提了离婚的那一刻起,什么冷静自持,从容自若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失态至此。
过了一会儿顾司白试探地问:“既然不想离,为什么还是答应离了?”沈淮的老婆不像他家那个是个会撒泼的,听说是个性格温柔的女人,想必是可以理智地好好沟通的,依照沈淮的本事和脾气,他若是不想离,那就离不了。
沈淮又想起那天在海州君庭她哭的不能自已的模样。
在此之前他在脑海里早就想好了许多让她冷静下来的方式,可是她一哭,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像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顾司白见他不想回答,摇了摇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工作上的事。
酒吧里的音乐还在继续放着,优雅动听,却没有一个人在意。
被顾司白叫过来的章原姗姗来迟,一进来先在不远处观望了下。
章原也听说了沈淮和楚念予离婚的事情,自从上次被沈淮教训了两次,章原已经是心有余悸了,也不太敢触沈淮的霉头,要不然按照以往,他一定会高谈阔论对此事来个千字评价,说一说他的感想。
但是这次的绯闻事情的源头都是因为他而起的,章原一想到这事就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巴掌。
他原来是觉得既然吕芸是他的前女友,见个面也没什么。他们这个圈子最不避讳的就是这些了,他早就习以为常,没有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
可是沈淮的教训让他知道他不该插手他的事情,也闭嘴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事,甚至楚念予还因为这种小事就要离婚,他万万想不到。
章原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
刚走到吧台,顾司白就看到了,招呼了一声,“哟,来啦?”
章原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让调酒师给自己来了一杯酒,端起来给沈淮道歉:“哥们儿,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而且,你要是这么在意你老婆,你早和我说啊——”
沈淮压根懒得听他的道歉,眼神冰冷彻骨,一拳狠狠挥了过去,“我的家事,凭什么要和你说?”
“你他妈都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章原被这一拳打的一趔趄,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疼的龇牙咧嘴,“冤枉啊,我就算再没有脑子也不可能在楚念予面前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是猪去她面前多嘴。”
顾司白在一边看着也不拦,甚至毫不客气地嘲笑,“我看你比猪还蠢。”他干的那些事情,简直是没有脑子,“你给我好好回忆回忆,到底曾经在楚念予面前说过什么?”
章原知道自己干了蠢事,也不敢反驳,可是他千想万想怎么想也没有想出来他曾经在楚念予面前说了什么坏话,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沈淮看他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失去了耐心,走到章原身边冷声道:“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接着便径直离开了酒吧。
章原都懵了,转头看向顾司白,张大了嘴迟迟合不上:“他什么意思啊?”
顾司白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果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还能有什么意思?”
章原顾不得嘴角上的疼痛,龇牙咧嘴,“不是吧,我们二十几年的兄弟,他为了一个女人说绝交就绝交?”
顾司白:“注意你的用词,让沈淮听到了,你估计就不止挨一拳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太过了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会让楚念予有这么大的反应,大不了我去和她道歉?”
顾司白点了点头,“嗯,看来你还没有蠢到家,楚念予要是能原谅你,沈淮说不定会放你一马。”
章原差点泪流满面,这都是什么事啊!
“顾哥你帮我去说说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司白忍不住摇了摇头,“狗东西你还有脸哭,我要是沈淮我他妈都恨不得砍你两刀砍死你,破坏人家家庭,沈淮说过他老婆不好吗你他妈的一天到晚叽叽歪歪的搬弄是非。要不是看在章老爷子的份上,你以为你今天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呢!”
他们这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家族之间交好自不用提。但是章家和沈家的关系还要好一点,原因是章老爷子以前救过沈淮爷爷的命,沈家一直感恩章家,在章家没落时处处帮衬。所以看在章老爷子的份上,沈淮也不能动他。
但是章原如果不能完善的处理这个事情,那也就意味着,章家和沈家的交情到沈淮这里就结束了。
章老爷子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说个不是。
在过来人顾司白看来,沈淮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在乎他那个老婆,他以前没有意识到而已。
经过这件事,他或许已经认清了某些事情。
章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时间嚎了,马不停蹄地回家想办法给楚念予道歉去了。
司机早就在外面等候,见沈淮出来连忙恭敬地为他打开后车门。
……
沈淮上车后淡淡地说:“开车。”
“是,老板。”
性能优越的豪车缓缓启动,在宽敞的水泥路上平稳地向前行驶。
天色渐晚,车外车水马龙,到处亮起了颜色各异的霓虹灯。
车内气氛十分安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司机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看着路面。
沈淮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可是他现在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背往后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脑海里想起顾司白问他的那句为什么会答应和楚念予离婚,语气带着不解。
沈淮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他是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的要求,但是那也只是暂时答应而已。
她那个时候实在不冷静,被她爸爸打了一巴掌本就无比委屈,他若是一味的拒绝,只能让她更加抗拒。
他的老婆是很知书达理没错,但是叛逆起来使性子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和她讲道理。这一点沈淮早就十分清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沈淮但凡不被她提离婚的事影响,略微思考,就能很好地把握楚念予的性格。
所以沈淮暂时退了一步,顺着她,给她冷静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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