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性。
她不知失眠熬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夜,终于,在八月底的某一天,傅松琰终于回傅家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简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许叔又说了一遍,简禾才小跑着下了楼。
她喘着气跑到楼梯拐角处,就看到傅松琰和傅毅正站在客厅说些什么,听到动静,男人微微抬眸,对上她的视线。
简禾心里一紧,唇微张,刚想出声喊他,男人却淡然的移开了视线。
简禾脚步一顿,整个人站在楼梯口,愣住了。
傅叔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那视线就好像……就好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不会的,肯定是她看错了,肯定是她看错了。
简禾愣在楼梯口没有动作,谭萝瞧见,对她招了招手,“怎么愣在那里?赶紧去换个衣服,我们一会要出门了。”
简禾看了傅松琰一眼,男人正侧耳听着傅毅说话,似乎没听到她这边的动静。
简禾咬了咬唇,回房间换了衣服。
早上谭萝和她说过,今天是傅松寒的忌日,他们要一起去墓园,所以简禾穿了件黑色素净的连衣裙。
等简禾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傅松琰已经不在了,谭萝在楼下等她。
简禾踌躇了一会儿,谭萝看着她,十八岁的女孩纯洁的像一张白纸,心思太好猜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顿了顿,说:“松琰去隔壁叫景光了。”
说完她想起来简禾应该不认识柯景光,便提了句:“是松寒生前的好友。”
简禾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跟着谭萝身后走了出去。
果然,一出门,就看见傅松琰右手燃了支烟,正侧头和人说着话。
简禾走近,这才发现傅松琰瘦了很多,以前合身的衬衣现在居然穿着有些偏大了。
她很想上前问一问他,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周围都是人,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站在傅松琰身边的男人看到简禾,愣了愣,“这是?”
傅松琰视线在简禾身上停顿了两秒,很快移开。
简禾竖起耳朵想听听傅松琰会怎么说。
男人似乎停顿了好一会儿,熟悉的嗓音才传了出来。
男人的话语在空荡的院子里有些模糊,但简禾还是听清楚了。
“是家里的小辈。”
简禾一颗心直直坠入了海底。
谭萝本想让简禾上自己的车,但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没狠下心,她叹了口气,“小禾,坐你傅叔的车去吧。”
简禾希冀的看着傅松琰,男人顿了顿,点了点头,说了今天和她说的第一句话:“你先上车吧。”
语气平淡的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
简禾上车后,傅松琰掐灭手中的烟,转头对柯景光说:“柯哥,坐我的车去吧。”
柯景光一顿,他自己是开车来的,傅松琰不会不知道。
——想到刚刚女孩失魂落魄的模样,柯景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柯景光点了点头,“好。”
简禾本以为傅松琰会一个人上车,却没想到他居然还带了别人过来。
简禾眼睫颤了颤,不知道是不是车内冷气开的太强了,她手指冰凉一片。
下一秒,驾驶座的男人抬手调高了温度。
简禾一怔,愣愣的看着他,“……傅叔。”
傅松琰看着前方的路况,平静的应了声:“怎么了?”
他语气淡然,将简禾想要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里。
后座的柯景光看了一会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况且按照他的秉性,压根也不会管。
但是看着副驾驶女孩苍白的侧脸,柯景光不知为何,实在有些不忍,这情绪来的突然,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递了一张纸给她。
简禾愣了一会儿,伸手接过,“谢谢。”
傅松琰也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既然已经递了纸,柯景光索性打破了这片沉寂,他看了简禾好一会儿,“你长得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闻言,傅松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掌紧紧握起。
简禾侧头看了柯景光一眼,心不在焉的说:“是么。”
“嗯。”柯景光看着她的脸庞,嗓音有些遥远:“很像。”
简禾扯了扯嘴角:“那你应该是认错了,我无父无母,小时候一直住在福利院。”
柯景光微楞,立马说了句:“抱歉。”
简禾摇了摇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柯景光瞬间了然,这女孩应该就是被傅毅从福利院领回来的小孩了。
他看着女孩熟悉的侧脸,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简禾。”
柯景光整个人都愣住了,“你说你叫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