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但希望你不要因此怪松琰,他是被逼的。”
傅毅看着窗外一直没说话。
简禾说:“夫人您多心了,既然我今天来了这儿,就表示过去的那些我都忘记了。”
是忘记不是原谅。
她只是在仇恨和傅松琰这两个选项里面,选择了对他来说更加重要的一项。
谭萝沉默了,很显然她明白了简禾的未尽之言。
简禾笑了笑,“只是我很奇怪,你们当初为何这么排斥我?”
排斥到就算最后知道了她和傅松寒并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是既然决然的逼着傅松琰离开自己。
没有人说话,就在简禾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傅毅开口了。
“这事是我的意思。”
简禾缓缓抬头,看向傅毅。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傅毅,他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
简禾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对她有恩的是他,给她最多伤害的,还是他。
傅毅说:“我后来确实知道了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还是故意误导了他。”
“这事你母亲不知道,怪不了她,要恨就恨我吧。”
简禾没说话,倒是傅松琰轻嗤了一声。
傅毅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但傅松琰很显然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是,当初的事情是他的错,他怪不了别人,但是,每每一想到傅毅当初所作所为,他还是没法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恨你?恨你有用吗?恨你你能赔我和简禾之间这么多年的时光吗?你能赔岁岁一个完整的童年吗??”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当初究竟是对简禾有意见还是你内心深处其实是对我有意见,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觉得我哥走了以后,我傅松琰压根就不配得到幸福,就应该跟我哥一块儿下地狱!”
“松琰!”谭萝喊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
傅松琰胸膛起伏,走到窗子旁边,简禾走上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谭萝才说:“我知道当初你哥走的时候我们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这是我们做错了,”谭萝的嗓音有些哽咽:“可是松琰,你一定要相信,我和你爸,对你和松寒一直是一样的看重。”
只不过……只不过傅松寒的陡然去世让他们全部都沉浸在悲伤了,从而忽视了另一个儿子,直到这些年他们才恍然,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究竟对当时年幼的傅松琰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但他们明白,现在的傅松琰已经不需要那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了。
这些话也无从说起了。
她深吸口气,继续说:“当初你们的事,你父亲是为了我,当时我真的以为简禾是你哥的骨血,我那个时候将我对松寒的整个情感都寄托在了简禾的身上,你父亲是怕我和松寒去世那年一样,失了主心骨,就这么倒了下去,才不敢说出真相,他是怕我接受不了。”
谭萝那时候好不容易从小院出来,那几年在小院疗养的日子是傅毅一辈子都不愿再回忆起的事情,他不敢想象也不能想象,若是谭萝再此被送进那个小院还有没有机会再出来,毕竟她身子本来就已经大不如前了。
谭萝还想再说,简禾却一声不响的拉着傅松琰离开了。
车内,简禾关上门,一言不发。
倒是傅松琰缓过了神,看着简禾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失笑:“你气什么?气的连岁岁也忘记带出来了?”
简禾看他,很久,她才软着嗓音说:“我是心疼你。”
傅松琰一怔。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有这么多借口,这么多理由?”
其实哪里有这么多理由?不过都是借口罢了,十几年前,他们在傅松寒和傅松琰两人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傅松寒,而五年前,傅毅又在谭萝和他之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谭萝。
为什么傅松琰总是被抛弃被放弃的那一个?
他也是个人,也是他们最亲的人,为什么他总是委曲求全的那个人?简禾想不明白。
傅松琰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将简禾抱进怀里。
他嗓音很哑:“你啊。”
我有你,你就是那个无论是怎样的场景,无论我的对立面是谁,都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人。
傅松琰亲了亲简禾的耳垂,低声说:“我有你,有岁岁,不需要他们。”
有了她,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也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