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秦逸川说话的机会,李逍尘鼓足气势,一口气说下去:“我不知道您是否读过一本叫做《了凡四训》的书。这是明朝袁黄(字了凡)先生把改造命运的经过写给后代子孙的书籍。没错,也许我们都活在各自的命运之中。但世上有两种人,不会被命运所拘。一种是造作大善之人。善力远超过了业力。命运拴不住他。一种是犯下大恶之人。这种人也偏离了原本的命运轨迹。”
李逍尘对着秦语菲的脸,又道:“在《地藏菩萨本愿经》中有记述,地藏菩萨的前世婆罗门女,为救堕入地狱的母亲,广修供养,念诵觉华定自在王如来名号。后来发大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她的母亲以及与她母亲同在一个地狱的罪人,在同一天全都得到超拔。这就是愿力抵过了业力。”
说到这里,李逍尘伸出右手,紧紧攥住:“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每个人都是创造自己命运的主人。算命之所以算得准,是因为你从没有想过要改造自己的命运。一直做命运的奴隶的你,从未想过要改变命运!”
秦语菲呆呆望着李逍尘,被他这番话震撼得无以复加。
改变命运这一观点,对她来说,既大胆又狂妄,并且还粗暴地颠覆了她长期建立起的人生观。
李逍尘把头转向秦逸川,再说道:“算命的人给人算卦的时候,不也教人如何趋吉避凶吗?如果人的命运真的无法改变的话,吉如何趋,凶又如何避?只要努力改变命运,任何人都算不准你的命。因为你主宰着你的命运!”
“所以……”李逍尘降低了气势,柔声对秦语菲说:“不要继续被过去的阴霾绊住了。真的不愿意嫁给别人,就拼命把自己的命运扭转过来。好好证明给你爸爸看——你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
秦语菲一时间被他说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潸然盈出了珠润泪滴。
她那剪水双瞳一眨不眨回应着李逍尘目光中传来的温暖与鼓励。
同时,她也在重新审视着这个语出惊人的男生。
为什么会有一股奇妙力量从李逍尘眼中流出,缓缓注入她的内心?
在这一刻,这力量直让秦语菲想要毫不怀疑地相信他,依靠他——相信他并非在大言不惭,依靠他重塑起属于自己的人生。
李逍尘咬着牙齿,紧握双拳,对秦逸川说道:“宿命论什么的,我最讨厌了。用命运这种东西来逼迫女儿做不愿做的事的父亲,是天底下最最差劲的老爹!”
最后一句话,李逍尘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秦语菲没料到他会用这么冲的口气跟她爸爸说话。
骇然之下,她赶紧扯扯李逍尘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她知道自己父亲的暴脾气。秦逸川对那些既没礼貌又在他面前放肆的后辈最是恼怒。
万一真惹火了他,李逍尘铁定会被打得手脚全无、五官不清。
可李逍尘却毫不退缩,不卑不亢地瞪着秦逸川。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不怕死吗?”秦逸川双眼圆睁。目光如刀,射入李逍尘的眼睛之中。
这一眼瞪出,着实非同小可。
李逍尘只觉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屋地狱。五脏六腑,全身的血肉、骨骼和经脉好似要被烧得连渣都不剩。
体内真气狂乱暴走,全然不听使唤。腹中尚未完全凝聚的内丹随时都会分崩离析,散碎开来。
“快跟我爸赔个不是。不然你会没命的。”秦语菲的声音忽远忽近,飘到他的耳内。
李逍尘性子随和,除了家人之外,对许多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有时候会显得大大咧咧。
不过一旦涉及到原则方面的问题,他就会变得强硬无比,义无反顾坚持自己的信念。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尽管全身炙热难当,李逍尘依旧挺直身板,不屈不挠,与秦逸川相互对视。
就在他的肉身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小腹丹田处流出一股熟悉的暖流,很快便充满全身。
这暖流恍如百年一遇的天降甘霖,霎时间润泽了干涸旱裂的身子,令他好不舒坦。
没过一会儿,大部分暖流在足阙阴肝经和足少阴肾经里游走。
李逍尘这双被秦逸川瞪得干涩如火烤的眼眸,顿时如沐春风,如浴溪水,清凉舒爽。
秦逸川原本以为,以他的修为,这功聚双目的一瞪,十有八-九会让这尚未筑基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昏死过去。
可谁晓得被瞪得精神涣散的李逍尘,在顷刻之间,竟然恢复如初。
不,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的他,居然能与他秦逸川自然对视而无异样。
秦逸川暗暗吃惊,心道:这小子倒有两下子。别说一般人,就算是修仙界中的后辈,也鲜少有人能毫不避让,直视我的眼睛。
“你小子很有趣。”秦逸川收回了足以灼伤凡人的咄咄目光,哈哈一笑。
他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精制大气的红色请柬,交给李逍尘:“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要真想跟我女儿在一起,准时来赴约。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改变命运。”
言罢,秦逸川饱含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良久方才说道:“好自为之。我还有事,不能多待。”
“爸,我送您吧。”秦语菲刚想追上去,却见自己的父亲摆摆手,大步走出了雅间。
李逍尘翻开请柬,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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