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不想让庞红月看见自己会心的微笑。
暖心之语,一句足矣。
“许敬之没死,我骗你的。”徐言带着一丝调侃说道:“那孙子伤得很重,我得带他去找郎中。”
看着徐言的背影,庞红月秀眉紧蹙,一颗心儿不由得又提了上来。
眨了眨大眼睛,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担心起徐言那个恶人来了。
眼看着对方的身影走出了门口,庞红月恍惚中问了一句:“你会双手同时打石头么。”
房间中沉默了下来,背对着女孩的少年张了张嘴,清秀的唇角最后抿成了一丝苦笑。
“不会……”
随着徐言的轻语,他的身影彻底离开了庞红月的视线。
走出客栈的时候,徐言对着大门外右侧的虚空笑了笑,随后再度走入雨幕,走进那片荒林,在客栈大门的右侧,暗淡的鬼魂也同样带着一份欣慰的笑意。
徐言回到荒林的时候,许敬之仍旧昏迷不醒,看了眼死狗一样的许家少爷,徐言开始在对方身上翻找了起来。
他觉得隐身符是个好东西,如果多几张那就再好不过了,可惜了那块寻灵玉,如果没碎的话,岂不也是他天门侯的囊中物了。
除了一些银票之外,许敬之身上没有其他的宝贝,这一点让徐言有些失望,不过他却翻找出来一把古怪的折扇。
其实应该说成是半把扇子才对,因为扇面被人撕掉了一半,裂痕歪歪扭扭的,扇面上画的应该是一副山水,只是断了一半,高山也就成了半座。
“半把纸扇?”
徐言微微皱眉,这半把纸扇就是普通的扇子,没有丝毫的气息可言,犹豫了一番,还是被他收了起来。
许敬之这种世家的少爷,不会平白无故的带着没用的东西,徐言看不出那半把纸扇有什么用,但他知道这东西对许敬之一定很重要,要不然也不会被对方贴身收着。
收起了纸扇,徐言拖死狗一样抓起许敬之,走向京城的方向。
雨依旧在下,许敬之已经不知道自己昏死过去多久了,当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面前是瓢泼的大雨,在大雨中,徐言那张恶魔般的面孔仿佛撕裂了雨幕,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醒了啊许少爷,你伤得很重,需要找郎中看病,放心,我带你去找最好的郎中,不过,即便天下名医,恐怕也治不了你的隐疾了。”
徐言笑着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什么邪念都没有了?”
“杀……杀了我啊!”许敬之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忍着剧痛吼道:“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哗啦,哗啦。
许敬之的怒吼并没有得到回复,他发现徐言正抓着他的一条腿,拖着他往前走。
“你会……后悔的……”
许敬之此时万念俱灰,断子绝孙的下场,对他这种家族嫡系来说比死亡都可怕,因为无法传宗接代,就注定不会得到长辈们的宠爱,他许家少爷的身份,今后只能沦为别人嘲笑的小丑。
“徐言……你活不过明年,我许敬之发誓……”被沙石颠簸的许敬之越发清醒了起来,他咬碎了牙关吼道:“等我进入宗门,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庞红月亲眼看着你被大卸八块!”
随着许敬之的喝骂,徐言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回过头,徐言带着一种担心的神色问道:“今年,你就可以破开六脉了?”
“最多两月!”许敬之尖嚎的声音带着颤抖与疯狂:“很快你就会迎来修行者的追杀,怕了么徐言!怕了就给我磕头认错!再自己断掉你自己的子孙根!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许敬之的喝骂提醒了徐言,在客栈寻往发出声音的房间之时,徐言隐约听到许敬之说起用不了半年就会进入宗门,而且庞红月也说过,许敬之马上就要进入修真宗门了。
一个修行者的仇家,终于让徐言蹙起了眉峰,看到他如此模样,许敬之得意的狂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着血,双眼阴冷得犹如毒蛇。
他的伤势并不致命,只要养好要害之处,他的修炼可没什么耽搁,焦石那位太监都可以成为修行者,可见丢了命根子,一样可以破开六脉,然而许敬之这份疯狂的报仇之心刚刚浮现而出,他就惊恐地发现徐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正在往外倒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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