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傻,简直是瞎了狗眼。
“…九叔每天只接待二十个客人,到我那里的时候,九叔早就就打烊了…你认识九叔,能不能通融一下,给我开个后门?你看你刚才吃了我的糖,咱们也算朋友了是不是?”
白月宴顿时觉得嘴巴里的糖没了滋味,原来被算计的是自己。
那少年道,“我叫明天赟…这是我的朋友。”他拍了拍怀里母鸡的脑袋,“它叫小花…小花这几天一直不吃饭,无论我给它吃什么,它都不吃,已经过了好几天,我担心再这么下去,它会被活活饿死…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白月宴道“我虽然是去找九叔的,但是他不认得我,未必给我卖这个面子,抱歉帮不了你忙了。”
言毕,脚下步伐加快,将明天赟甩到了后面。
来到医馆里面,一个伙计拦住了她,“小丫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看病的要排队的。”
那伙计本以为白月宴插队来的,然而听她说出自己是甄医慈派来的后,语气立即转变了,他快跑进院子,不多时边便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矮墩一样的中年人,中年人面皮白皙,一张圆圆的脸活像一个面团子。
“你就是老甄的小徒弟?”
“晚辈正是。”
九叔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师父早就和我说你要来了!
九叔大手一挥,“徒弟,去把店门关了,今天咱们不做生意啦!”
“是。”
白月宴以为九叔要带她回沈家,忙道,“九叔,你先等我一下,我想去换套衣服。”
因为要赶路,白月宴来的时候具没有换甄医慈的木偶。
“小庆,带她进去。”刚才那被白月宴当成伙计的少年毕恭毕敬地带着白月宴找了间房。
半个时辰后,白月宴出现了。
九叔在椅子里慢悠悠地拿着一把蒲扇扇着,见到白月宴装扮的甄医慈,一时没分出真假来。
“老甄?”
正准备关门的小庆,也情不自禁地叫,“甄叔叔?”
白月宴开口道,“是我。”
两人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白月宴!
“啧啧啧!”九叔围着白月宴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小丫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两者容貌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如果不是眼前之人骨架略小,他差点都认不出来。
白月宴便不得不和两人解释了一番原理,脸上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就可以了。
唯一比较难的地方,是甄医慈比白月宴高太多,需要借助其他东西增加自己的身高和体型。
了解完之后,九叔叹为观止。
如果白月宴再高一点,就更加完美了…不过,也足够了。
总算出门了。
现在九叔要带白月宴去沈家。
离开医馆,门外那明天赟还在等着。
那契而不舍的精神,叫人感叹。
见九叔出来,明天赟忙迎了上来。
“九叔,你帮我看看我家母鸡好不好?”明天赟将母鸡递到九叔面前。
小庆道,“明公子,今日师父有事,不问诊,你明日再来吧!”
明天赟想了想,自以为十分机灵道,“九叔!我是刚才进去那个姑娘的朋友,她认得我的,我们还是好朋友…”
九叔不动声色地看了白月宴一眼。
后者点了点头。
九叔中气十足道,“给我看看吧…它怎么了?”
“小花这几天都不吃东西!九叔你快帮我看看它怎么了,会不会死啊?”
九叔将那鸡头搬过来望了几下,又试图打开鸡嘴,努力了几番,才松手,白了明天赟一眼,“你是不是给它吃糖了?”
明天赟面色一喜,“对啊!前几天我给它吃了块糯米糖!”
九叔冷哼一声,像看傻子一样望着明天赟,“它的嘴巴被糖粘住了!张不开,怎么进食?”
言毕,拂袖迈着八字腿离开。
明天赟一瞧,果真是这么回事,高兴地笑了,连连朝着九叔的背影做了好几个揖。“谢谢九叔,九叔真乃神医啊!”
白月宴心里感叹,今年的奇葩还真是多。
那明天赟看着傻头傻脑的,但有时候也脑子也会灵光——比如之前发生的事。
心里怀了几分好奇,白月宴便问,“他是谁?”
小庆当白月宴初来乍到,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便解释道,“刚才那位公子名唤明天赟,是首富明栾的小公子。”
“明栾?是那个大陆首富明栾么?”
明天赟白月宴不认识,但明栾却认得。
此人乃是中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富豪,据说很多三等国整个国库加起来都没有明家有钱。
小庆道,“对对,正是那个首富。这明天赟是个小疯子,小傻子…时而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但有时候脑子也会有灵光的时候,不过聪明的时候,很少。疯癫的时候,什么都敢往家里带,鸡鸭鱼羊,蛇虫鼠蚁,有一次带了一条毒蛇回来被咬了一口,差点死了。”
“明栾更是对这次幼子恨铁不成钢,无奈是那死去的爱妾所生,只能由她胡作非为去。”小庆说起八卦的时候,特别来劲。
给白月宴讲完了明天赟的事情,接着又和她说起明家秘闻,大概是关于明栾和他那白月光小妾的事。
讲了一路,到了沈家大宅的时候,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九叔白了他一眼,“你不要在我手下学医屈才了,直接去当说书先生罢!”
小庆忙被九叔这么训斥了一番,忙闭上了嘴巴。
三人出现在沈家大宅前的时候,守门的护卫显然认得甄医慈,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仿佛甄医慈是什么豺狼虎豹似的。
白月宴更加好奇了,甄医慈在沈家究竟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沈家护卫见到他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甄医慈那么怕回这里?
大门内部,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搀扶着一个老头出来。
刚进去通报的侍卫在两人说道,“这回确确实实是甄爷回来了!”
两人看到白月宴的同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的小外孙儿——”
“表哥——”
白月宴忽然明白,为什么甄医慈那么怕回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