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服输,我的任何一个示弱都会让他更加看轻我,我要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我是绝不会屈服的。
我缩在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里,身上盖的是泛着霉味的被褥。臀部的伤,因为今天的撞击,又裂开了。我咬着发辫,哆嗦的解开衣服,仅仅这个动作,我就疼得全身冒冷汗——因为我不再是格格,所以我也不能享有格格该享受的待遇,包括好的疗伤药。
我端起床边放着的刺鼻的黑乎乎的便宜药粉,几乎都认为这应该是毒药。可是没办法,我的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端起药,咬紧牙关,将它一股脑的倒在臀部的伤处。
“啊——啊——”强烈的刺激一如我所料,我不受控制的在床上翻滚,以至于一屁股摔落在地上。暂且不论臀部再次受创的疼痛,单单说好不容易狠心洒在臀部的药粉又被我滚落不少就足够我大哭一场了。
“格格,格格!”奶妈冲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狼狈的我。
“奶妈,呜呜,奶妈!”尽管我一向坚强,但是这几天我受得罪实在是太多了。
“不哭,不哭,奶妈来帮你上药。”看着床边碗里的药粉,连奶妈都忍不住要埋怨老爷狠心了——居然用的是街上用来给牛马治伤的两文钱一包的劣质药粉,这么霸道刺激的药,连畜生用了都会忍不住哀号,何况是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的格格?
只不过,已经裂开流血的伤口必须止血:“奶妈那里还有药,奶妈这就去拿。”
“不用了,奶妈,穷人可以用这个,我也可以。”我很费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用于刚才的折腾,我的力气已经快被用尽,以至于我的屁股又从新与地面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呜呜——”舌头被咬出了血,我才制止住自己又一次惨叫出声,但是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和着汗水滚落下来。一旁的奶妈赶紧冲过去将我扶起从新在床头趴好。
“格格,你真的要跟老爷赌这口气吗?你受了这么多苦真的值得吗?”奶妈心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值得。”我喘息着,但回答的却是坚定无比:“奶妈,你不用帮我上药,我自己来,我既然选择走这一步,这早晚都要学会的,你回去吧!”
“格格!”
“我已经不是格格了。”在奶妈为我关上门后,我最后一次告诉她也是告诉我自己,我将要面对的事实。
为了防止自己再忍不住翻滚落地,我只好笨拙的拿绳子将自己的双腿捆在床上,然后用麻布堵住自己的嘴,再将剩下的药一点点的均匀抹在臀部的伤处上。
“呜呜呜。”尽管嘴被堵上了,但是依然会有破碎的呻吟从我的嘴中溢出。每抹一下药,我都要翻滚挣扎多时,幸好我事先绑住了自己,不至于又滚到床下去。中间我痛得昏厥过一次,不过那仅仅是一刻钟功夫,缓过劲来的我又继续手上的工作——
我知道,我的阿玛跟我同样倔强,所以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啊,格格!”苒翠看见被撞的倒在地上的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将我扶起来。
“你不用这么害怕的,更何况我已经不是格格了。”仅仅又再养了五天的伤,果然如我所料,就有管理杂役的嬷嬷领我去领差事——我阿玛是行伍出身,治家就跟治军一样严,他说要把我当做粗使丫鬟,就没有人敢放水。
于是我拖着伤,每天还没有天亮就要去打水,然后是洗衣服,劈柴,打扫……劣质的伤药加上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以至于我的臀部在一个多月后的今天,依然还有些青肿没有消掉。
“可以扶我起来吗?”干了一天活,我早已经疲累不堪,再加上我可怜的臀部刚又不小心磕在尖锐的石子路上,我一时间疼的没力气爬起来。
“好的。”刚把我搀扶起来,苒翠突然尖叫了起来,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瞬间脸色苍白——原来我刚刚端的东西已经被撞在地上打碎了。
一个玛瑙果盘,换做我是格格那会,就算打碎了一百了,不过是一笑了之,但是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粗使丫头。而我阿玛现在唯恐找不到机会来挫我的傲气,我这下是受罚定了。
“格格,格格,你就说是我打碎的吧!”苒翠跟了我一场,不忍心看我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我好歹是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就算要罚,去刑房领几下板子也就过去了。”
“不用了,你只是撞到我,盘子确实是我没拿稳。”逃的过这次,逃不了下次,要想赢我阿玛,没有这点勇气是不行的:“我会自己跟总管说的,你不要声张,就当你今天没见过吧。”
我收拾好碎片,回想起前阵子每天要将自己捆绑起来上药的日子,心中一阵哆嗦。炫目的阳光照在我身上,一如那天我们初见,他坚持的神情仿佛又给了我无数力量——伊尔根觉罗.晨曦,你能行的,你一定能摆脱政治婚姻的的枷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