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玄渊身着一袭天青色的锦袍,和身后的繁花融为一体,他弯腰将地上的面纱捡起修长的手指拂去了上面的灰尘,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姑娘,你的东西。”
月琉璃记得,那一天,她覆面的面纱上绣着一株未曾绽放并蒂红莲,当他将面纱递给她的那一瞬间,她好似看见面纱上的红莲绽放了开来。
她的心砰砰的跳动着,她只看见了那修长的手指听到他低沉雅致的声音,她低着头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容貌。
她接过面纱道了声谢后转身就仓惶的离去,可不知怎么的她脚下一滑便要摔倒,玄渊托着她的腰将她接住,四目相对,她在玄渊的眼底看见的是一片平静,那极深的眸子就像是墨潭,将她卷入,让她沉沦,那一刻她溺在了他的眼眸中。
再也无法自拔!
月琉璃从过往的岁月中回过神来,她敛去记忆,轻缓的声音问苍雪:“阿雪,你能明白吗?十几年被人讥讽嘲笑的日子,让我不敢去接近别人,可突然有一日,一个风姿隽秀的公子出现,他不在乎你脸上的丑陋,甚至愿意娶你,试问有谁会不动心呢?”
“更何况,那时候我豆蔻芳年,情窦初开。我以为是上天眷顾,所以我将全部的心都掏给了他,我怀着梦想憧憬,准备当她的新娘,谁知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骗局。”
月琉璃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苍雪顿时自责,不该再提起伤心往事惹月琉璃伤感,她正欲转移话题,却听月琉璃说道:“若玄渊不曾欺骗过我,我对他的心是不会变的。是他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恨,他是我用尽全部的心力爱过的人。”
“如果当初我没有变成聂悦心,也许我是不会爱上白暄的。因为受过情伤,所以不愿意再去相信。可造化弄人,白暄抹去了我对玄渊的情和爱,把我变成了天真烂漫的聂悦心。当我找回自己的记忆的时候,我已经泥足深陷,走不出来了。”
月琉璃说着,她抬头看着苍雪认真的说道:“阿雪,月琉璃爱的人玄渊,玄渊爱的人是聂悦心。聂悦心爱的人却是白暄,而白暄爱的人是月琉璃!不管是月琉璃还是聂悦心,她们是我,也不是我!”
苍雪仔细琢磨着月琉璃的这句话,她皱了皱眉,摇摇头道:“哎呀,我们不说这个了。反正眼下你和白暄,你们感情深厚,至于玄渊,那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当初欺骗你的感情。我们还是看看洪荒那边的情况吧。”
苍雪不在纠结这个问题,她甩袖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面雾镜。
月琉璃深吸了一口气,她从往事感伤中清醒过来,抬头望着雾镜中的画面,却见洪荒之巅,众人都在。
只是这伏幽身上的邪气在一点点的蔓延而出,那笼罩着的幽黑之气不停的四散,就连那镇压伏幽的泽阳笔都压制不住。
“泽阳笔里面倾注了宁泽神君全部的修为,他牺牲了自己换取了六界七万年的安稳,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重。琉璃,你能谅解小五吗?我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有些自私,可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这么做的!小五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