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掌柜的恕我冒昧了,若以后得了消息,千万帮我留住那人。我有重谢!”
杨娘子心头虽有疑惑,表面上仍然微笑答应道:“一定,一定!不知道李老板如今落脚何处?货备齐了,我好给您送去。”
李老板道:“我住城东博望楼天字一号院。掌柜的知道吧?”
杨娘子笑道:“知道知道。我记下了,回头一准给您送去。”心头却暗道:无怪乎人家说马商豪富,这博望楼就是襄阳首富郭全德名下最华丽的客栈,号称襄阳第一店。天字一号院更是博望楼首屈一指的精华所在,襄阳百姓没有不知道的。
这边李老板失望而归,杨娘子满意送客,而清瑜则吓得几乎虚脱了一般。脑中走马灯似的回想起刚才的画面。
马车隆隆的驶过襄阳大街。马车上的李承义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迷思之中。抚摸着手中有些泛黄的青丝锦囊,李承义痛苦的喃喃自语道:“卿裳,卿裳!我又听到了你最爱唱的曲子,你念念不忘的家乡,就是襄阳吗?”
马车在城东博望楼门前停下,门外的马夫撩开车帘,李承义收摄了心神,又恢复成了人前马商李老板的模样,在仆从的伺候下,下了马车。
博望楼的掌柜的似乎在门口等着他,见到李承义,立马迎上来,巴结着道:“李老板,这是出去逛了?来了位贵客,等您好久了!”
李承义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带笑,道:“我也正想找他,有劳掌柜的了。”说罢大踏步进了博望楼,从侧边转到后院去了。
这博望楼天字一号院,就是一座独立院落。虽然只有两进,却是华丽精美,在这闹市之中,如同隔绝了天地,十分幽静。李承义一进门,就看了坐在下首的一位老者。这老者约莫五六十岁,须发半白,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炯炯有神,此刻正若有所思的喝着茶。
李承义抱拳亲热的叫道:“郭叔叔!”
那老者抬起头来,眯眼看清来人,站起身就要下拜,口称:“少主人!”
李承义连忙虚浮一把,语气略带嗔怪道:“郭叔叔快别这样!”
那老者扶着李承义的手,急切解释道:“少主人,一路可还顺遂?如今襄阳已成乱局,郭全德不得不小心行事。来得有些晚了!绝不是有心怠慢!”
李承义笑道:“郭叔叔这就外道了!跟自家人客气什么。我本是亡国之人,苟延残喘罢了。若不是郭叔叔这么多年暗中照拂,恐怕我也早就不在人世了。要是我敢怀疑您,父亲泉下有知,不知道会怎么怪我不知好歹呢!”
那姓郭的老者苦笑道:“少主人,郭全德此生的荣华富贵,都是拜老主人所赐,只恨能力有限,不能匡扶少主人兴族复国,愧疚得很!”
李承义扶着郭全德坐在上首,自己以晚辈之礼陪在下首,才道:“郭叔叔,复国之途,不管如何艰难,都是承义此世毕生的追求。若不是郭叔叔全力支持,党项哪里有现在的实力?要怪只能怪承义能力低微,如果我有太祖元昊帝的一半,我西夏国也不会四分五裂,国朝沦丧了!”
郭全德劝慰道:“少主人也不必过谦。如今天下大乱,各方势力群雄逐鹿,在此夹缝之中求生存,本就是极难。少主人虽然年轻,却有非同寻常的雄心。这次对梁、陈两国施展的连环计实在精妙,这步棋下好了,党项十几年内都不愁南方的梁、陈会带来威胁。只需对外交好蒙古,对内收拢各部,复国的那一天,迟早会来的。”
李承义表情严肃道:“棋未终盘,谁也说不准结果。我们瞒天过海,借刀杀人,都没出岔子。如今隔岸观火,这火却是烧得不大不小,如果不推一把,怎么能浑水摸鱼呢?”
郭全德有些无奈道:“谁知道那些杀手这么不济事,大好的机会,只差一步便能斩杀襄王于街头,却生生错过了。”
李承义何尝不觉得可惜,不过他反过来劝道:“这样都让他逃脱,可见是天意。郭叔叔不必放在心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找机会便是。只要能搅浑这一滩水,让梁、陈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我的目的便是达到了。如今郭叔叔最紧要的是……”李承义右掌笔了笔,做了个格杀的手势。
郭全德会意,苦笑道:“我就是为这事来找少主人的,不知哪里出了岔子,躲在青竹巷的杀手少了两个。”
李承义闻言只一愣,脸色立马变了,眼睛直朝门外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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