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有一位姓伍的裨将策马前来迎接。
周景渊掀开车帘,昂然站在车头。见来人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已经贵为将军,既说明此人年少有为,也能看出陈国此时用人紧张。
那伍将军客气的道:“襄王殿下大义,敝国太子殿下十分心感。末将这就引殿下入城!”说罢略看了看周景渊的随扈,疑惑的问道:“襄王殿下的三千军士呢?是不是跟在后头?要不要我带人去引路?”
周景渊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在合阳境内发现了小股作乱的蒙古斥候,据查还有些游荡的敌军也在附近。我已经派麾下蒋将军带领本部精锐前去阻击。他们得手之后自会来巴州与我汇合。”
伍将军闻言愣了愣,神色略略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掩饰得很好,瞬间便改作了和颜,低头道:“盟军辛苦了!那么襄王殿下便随末将走吧。”
周景渊想到车内清瑜,不想在外人面前坏她名节,牵了一匹护卫的军马,翻身而上,与伍将军并行。
伍将军率同自己的亲兵,便领着这三百余梁军,往巴州城方向而去。
周景渊还是将清瑜的来历据实以告:“伍将军,本王在合阳境内的时候,偶遇了贵国一位王女陈清瑜小姐。彼时她正由一位感应寺和尚护送,逃避蒙古人的追杀。如今人便在马车内。还请伍将军好生预备,莫要冷落了这位贵人。”
伍将军不知清瑜身世,只是听襄王这么说,应该是真的。忙道:“多谢襄王殿下仗义出手。这位小姐既是皇族,正好与殿下一道去往巴州行宫。不瞒殿下,如今巴州城内因难民很多,城中秩序有些纷乱。这位小姐交予太子妃照顾,正是相宜。”
周景渊虽然不舍,但也不好将清瑜留在身边,便点头应了。
伍将军虽然不大高看清瑜,到底不敢得罪皇族,特意拍马来到清瑜所乘马车侧面,隔着车帘问候了一番。清瑜知道对方可能对自己的身份略有存疑,便随口问了几句皇室中人行止,伍将军听清瑜对这些天子家事了如指掌,便不再怀疑,还连声告罪,道自己失礼。
清瑜并不在意,反而听伍将军无意中说起,太子从京城来巴州时,也携带了一些皇室家眷。当然,大部分皇子都随陈帝留在成都与国都共存亡。清瑜很想知道她们嘉王府中人是否也跟了过来,尤其是自己的亲弟弟,正儿八经的嘉王府世子。母亲牺牲自己换来的这点骨血,若是留在成都有什么三长两短,清瑜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母亲。
只是伍将军终究只是个外臣,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清楚。清瑜知道此时心急也没有用,便谢过伍将军,安心留在车内静养。伍将军这才策马跟在襄王身边,心中也有些欢喜。虽说不是自己救得这位王女,到底还有一份迎驾功劳,他们在这后方的军队,只有保护太子的任务,想跟前线军队一般立功却是难为。
巴州因是陈国属地第二大城,规模仅次于京城成都,所以一直算是富庶之地。这境内官道也修葺得平整宽阔,众人赶路便比在合阳境内时快了许多。只是一路上没少见到路边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平民,好的还肩扛手提带了不少家私,凄惨的两手空空衣衫褴褛,让人见了好不难受。
清瑜知道这些人都是蒙古侵犯的那些州郡逃出来的难民,自达州至成都周边,七八个州郡,算下来只怕远不止这些人。不用说,惨死在蒙古铁蹄之下的怕还有数万无辜。想到这里,清瑜是越发忿恨那个吃里扒外的卖国甘王来。
越接近巴州城,难民聚集得越多,周景渊看到这场景,不由得想起当年襄阳的情形来。同样是因为战事,许多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在冬日里苦捱。不同的是,当日襄阳只是局部战争,与陈国眼下覆国之祸比起来,还算不得什么。
一路上陈军排查也越发严厉起来,许多想要冒混进巴州城的平民都被拦在城外。若不是有伍将军领路,周景渊这一行怕是要多费不少手脚。
直到进了巴州城门,伍将军将周景渊、清瑜交由巴州守城兵马司,这才辞去。守城兵马司早派人到行宫通禀。那巡城副将引着周景渊人马直往驿馆而去。清瑜掀开车帘透气,这才发觉巴州城内城外是两重天。巴州城外是难民聚集,生活困苦。而巴州城内却是一片安然。街上往来的行人虽然脸色有些郑重,倒也不至于慌张。一应酒肆客栈商铺都照常营业,市面不见萧条。若不是清瑜刚刚亲眼目睹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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