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一愣,低头思忖了一会,这才道:“太子与太子妃不是没有遮掩。只是当日为了营救应陵郡主,大队人马耽搁了大半日,在那样人人仓皇的境况下,哪里防得住风声走漏?再说巴王殿下这些年觊觎大统,得罪的人不在少数……”
清瑜站起身来,叹息道:“我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也不能装作不闻不问。木樨你帮我打点些补品做礼物,我下午便过去瞧瞧。”
木樨有些迟疑道:“只怕小姐见不到人,除了太子妃,巴王妃把一应探视的皇族家眷的礼拒门外。再说……小姐也是待字闺中的,冲撞了这种事,也不太好……毕竟小姐也是流落在外,刚刚回来。万一被人说嘴,反倒污了自己。”
清瑜听了也在犯踌躇,不去吧,显得薄情;去吧,指不定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于自身而言也是无益。清瑜半晌才决定,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去给太子妃请安的时候,探探口风再说。东西你还是给我预备出来。”
二人说了一通,陈泽礼才兴高采烈的拿着大字跑了回来。清瑜见弟弟兴奋,额头有些见汗,忙取了帕子帮泽礼擦了,这才展开泽礼的“墨宝”,仔细看去。若论陈泽礼的年纪,写出这样的字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只是清瑜见字里行间娟秀有余,豪迈不足,有些不大满意。只是迎着泽礼期盼的眼神,到了嘴边的品评又被清瑜咽了下去,反而夸奖道:“泽礼真是不错。这些字工整不说,还大有行帖之风,可见是用了苦功的。姐姐真是喜出望外,母亲泉下有知,也该宽慰了。”
陈泽礼小孩心性,听了姐姐的夸奖小脸涨得通红,开心的问道:“是真的吗?”
木樨严格惯了,忙道:“大小姐这是勉励世子精益求精,世子小小年纪不可如此张狂。”
清瑜见陈泽礼低头不语,知道木樨说重了。忙拉过陈泽礼道:“姨娘说得也有道理,总之不论是夸是贬,都是为了泽礼好。泽礼也是个大孩子了,要懂得分辨我们的苦心。”
陈泽礼想了想,这才恢复了笑脸,点头道:“姐姐回来真好。又多了一个人对泽礼好。”
清瑜本想送些见面礼给弟弟们,奈何她这些年在感应寺清苦,也没什么傍身财物,逃离感应寺又着急,连当年从嘉王府带去的一些好东西也失落在寺里。想来想去,只有当年清远奉了玄明遗命赐予自己的那块福佑玉牌是个灵应物事,是自己一直贴身佩戴的。几年来也帮自己渡过了好几次危机。
清瑜便取下来给泽礼带上,嘱咐道:“泽礼,自你出生起,姐姐便没有在你身边。这块福佑玉牌乃是三清教下一件宝物,当年有幸让姐姐得了,如今转赠于你,希望它能好好保佑我们泽礼富贵绵长,平安顺意。”
陈泽礼只觉得这玉牌好生温润,只刚挂在颈间,便有一股莫名元气充盈身体,让泽礼十分舒服。
木樨是清瑜自小就伺候在跟前的,当然知道这福佑玉牌的价值,若换作别人,木樨一定会阻止清瑜将这般重宝送出。只是既然是送给泽礼,木樨也不多说什么了。
眼看离吃饭还有一会儿功夫,木樨便道:“也不知侧妃给小姐安排在哪里住下?这西苑虽不错,到底地方不大。几处独立的阁馆都让主子们住满了……”
陈泽礼忙道:“我去跟二娘说,就让姐姐住在我们八宝轩得了。姨娘不放心我,本就在我外间睡。这里空着也是空着。姐姐住进来,也省得寂寞。”
木樨有些迟疑,怕清瑜的身份,住这西厢委屈了。清瑜已经接过泽礼话头道:“也好,省得闹得府里鸡飞狗跳。都是暂避在此,无须那么多规矩。”
此时便有尹兰烟的丫鬟过来禀告道:“侧妃本想请大小姐和两位少爷一起用饭。谁知犯了头疼老毛病,如今提不起精神来。侧妃便吩咐婢子来告诉姨娘一声,让姨娘斟酌着伺候主子们用了午饭。回头侧妃好些,再来聚齐一家人为小姐洗尘。”
清瑜知道尹兰烟心里不痛快,她也不挑明,只任由木樨打发了那丫头。陈泽礼倒是有些高兴,毕竟在尹兰烟面前好多规矩,吃饭也吃得不自在。
木樨忙张罗着厨下做些清瑜喜欢的菜式,又去请楚姨娘与大少爷陈泽祥。
清瑜刚进西苑的时候,便将随身的包袱转托给了木樨保管。木樨见姐弟俩打定了主意住在八宝轩,便没有再劝。将那包袱取了出来,递给清瑜。清瑜隔着包袱摸了摸龙象钵盂,只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如今达摩三宝自己已经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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