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太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低头不语。
清瑜看他这做派,越发觉得自己所料八九不离十。心中又是悲怆又是愤恨。口中不饶道:“你可知道,若我将这事告诉了太子殿下,你是个什么下场?”
小文太医抖了抖,忽然坦然一笑道:“我以为大小姐是聪明人,谁知并非如此呢。文某不过是为他人所用。大小姐要打抱不平,也要顾忌顾忌那人。”
清瑜冷笑道:“你倒说说是谁?”
小文太医朝西方叩首道:“父命大过天。”
他这一番表面上是对着京城的老文太医叩首,内中暗示不言自明。
清瑜心中苦涩,仍旧嘴硬道:“不管你说什么。自家人最清楚自家人,我只不信。”
小文太医也不是傻子,无奈笑道:“大小姐若不是信了七八分,怎么会把文某你诓来说这一通?”
清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喃喃自语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文太医苦笑摇头道:“文某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不能为大小姐解惑。”
清瑜盯着小文太医好一会,才涩声问道:“你们想要一个什么结局?”
小文太医怆然道:“无声无息,病重而亡!”
清瑜闻言腾的站起来,心中一团火烧得她难受至极。
小文太医自顾自的道:“那人筹谋已久,好不容易遇到这个时机,京城出逃,长途跋涉,异乡病重。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太子虽姬妾众多,但身子亏虚,许多年也没有子嗣了。一旦此事做成,太子便绝了后!”
清瑜闻言耳中轰的一声,原来这图谋已久。也不是为了一时出气,而是早有更深的算计。自己能怎么办?装作不知便是同恶相济,出言点破却是自身难保。
小文太医见清瑜犯愣,叹息道:“大小姐只装作不知吧。要是大小姐妄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恰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木樨的声音:“妾身见过侧妃,大小姐身子不适,正请了御医诊脉,侧妃还请稍候……”
小文太医知道这是外头人在提醒,他既然做得这种大事,自然反应很快。忙起身来到清瑜床边,将清瑜扶倒在床上。清瑜心中血气翻涌,还在纠结父王变得阴谋算计,内心难以接受。这会也任由小文太医摆布了。
尹兰烟自然不会让木樨拦在外头,边往里头闯边喝斥道:“你懂什么?大小姐病了也不来先禀告我,却自作主张。昨日刚教训你的就不记得了吗?”
木樨拦尹兰烟不住,只得跟在尹兰烟与裘妈妈后头进了屋。
小文太医将手从清瑜脉门上收回来,仿佛刚刚诊断完毕的样子。起身给尹兰烟见礼。尹兰烟一愣,她是知道这个小文太医的,当着外人不好发怒,只得温和问道:“有劳太医了。不知我们瑜儿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小文太医回顾清瑜,见她还有些晃神,忙道:“大小姐是一路奔波,亏虚了身子。加上受了惊吓,操心劳力,不得休息,这次头晕目眩。等我开几幅养神明心的药,给大小姐服用,将养一阵便能好了。”
尹兰烟侧目一看,见清瑜果然没有昨天的伶俐劲,不由得信了几分。一想到这丫头病了更好,省得她有精神来跟自己作对。不仅如此,这药开便开了,也不给她用,就这么病怏怏的,自己越发好整治。
小文太医终究有些心虚,忙告辞了去。尹兰烟晓得皇太孙那边要紧,让裘妈妈帮着送了人出气。
木樨也在偷看床上的清瑜,只见自家小姐那份伤心忧愁不似假装,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尹兰烟眼珠一转,心生一计。她上前慈爱的摸了摸清瑜的额头,被清瑜偏头让了过去。尹兰烟便对木樨道:“而今瑜儿刚回府就病了。固然是因为路上辛苦,但太医也说了,休息不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我本就不同意瑜儿、泽礼姐弟挤在一处。如今更不能由着他们性子来了。从今日起,泽礼便搬到我那里去。你从前就是服侍瑜儿的,比那些小丫头稳重些,就留在这里照顾瑜儿。”
木樨听说尹兰烟要将自己与世子分开,如何能答应?只是清瑜这边……她也放心不下,好不为难。
本一直不说话的清瑜突然转过头,道:“慕容姨娘也跟过去吧。我现在心里烦得很,谁都不想见!”清瑜本就为嘉王毒害皇太孙一事儿心里不好过,这会还要应付尹兰烟的暗算,别提多烦了。语气也不大好。
尹兰烟眉头一皱,正想出口教训。转念一想,没了木樨在跟前,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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