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虽然可怜太子妃,到底怕她吓着弟弟,忙轻轻劝解道:“婶婶,这是泽礼,不是泽祺啊!”
太子妃闻言低头一看,泽礼有些慌张的样子。不过太子妃这时候完全接受不了儿子夭折的事实,不仅没有从意识混乱中清醒过来,反而变本加厉,用另一手搂住清瑜道:“宝陵,你也回来了,你们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乖孩子,就在这里陪着娘亲,哪里都不要去。”
清瑜见自己这一劝,不仅没有让太子妃清醒过来,反而把自己也绕进去了,十分无奈。只得继续解释。
福王妃却对着清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蹲下来劝解太子妃道:“嫂子这下好了,她们姐弟都在,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是跟我们回去好好歇一歇吧。”
陈洪恪知道弟媳妇这是将计就计,也上前哄妻子道:“婉平,孩子们都好好的,你这些天也累极了,先回去睡一觉。回头我让他们去给你请安。”
太子妃却死都不肯放开清瑜姐弟,连太子的话都信不过。郑王妃见场面不好看,太子妃失了体统直像个村妇。忙低声对太子与福王妃道:“太子、四嫂,我看不如让泽礼他们姐弟陪着哄一哄二嫂,等回头二嫂明白过来,也就没事了。”
清瑜对太子妃一半可怜一半愧疚,忙点头应道:“理该如此。”说完便转头叫太子妃娘亲,哄着张氏回寝室去。
太子妃此时已经迷了心窍,听得怀中“女儿”如此说,忙欢欢喜喜答应了。起身抱起泽礼就往外走,唬得福王妃郑王妃连忙去照应,生怕摔了孩子。
清瑜回头看向泽祥,想要嘱咐两句,太子陈洪恪已经将泽祥拉在手里,低声道:“瑜儿你去吧。辛苦你照看照看你婶婶。让太医好好瞧瞧。你弟弟就放心交给我,回头我把人交到你家二娘手里。”
清瑜点点头,吩咐泽祥乖乖听话不要乱跑,这才急忙跟了出去追太子妃一行人了。
回到太子妃寝室,一屋子也闹哄哄的,尤其是太子妃本人,躺着都非得要拉住泽礼不可。清瑜说尽好话,也动摇不了太子妃张氏的决心。泽礼手腕都被抓得通红,让清瑜看得好不心疼。泽礼一开始虽有些慌张,这时候却显出气度来,忍着痛配合着太子妃,一副小大人模样,看得福王妃郑王妃好不爱怜。
还是郑王妃聪明,故意埋怨太子妃道:“二嫂,你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你看看,你们家泽祺的手都被你勒红了。二嫂你别怪我这个做弟妹的说嘴,哪里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
太子妃闻言着了慌,忙关切的去看泽礼的手腕,看到白白嫩嫩的小手果然起了红印,忍不住泪水涟涟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宝陵,赶快拿药油来,给你弟弟擦上。泽祺乖,都是娘的错……”
郑王妃连忙拿起药油把陈泽礼的手从太子妃那里扯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给陈泽礼擦拭。福王妃劝说道:“二嫂,你精神头太差了,哪里能带孩子?你且放心睡一觉,这里有我跟七弟妹呢。宝陵不也在吗?”
清瑜忙装成宝陵的语气道:“是啊,母亲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我陪着弟弟在你旁边守着,保证寸步不离!”
泽礼也是懂事的孩子,用稚气的童音附和道:“娘,您先睡会儿。孩儿乖乖的,跟姐姐陪着您。”
太子妃张氏听了这话比蜜还甜,加上她照顾皇太孙几日都没合眼,这会子心愿达成,立刻眼皮发沉,再也忍不住,喃喃的说了几句“好”、“乖”之类的话,便迷糊了过去。
福王妃忙亲手给太子妃解了发髻,褪去首饰,使人伺候她和衣躺下。郑王妃去召了候命的太医进来。
太医给张氏诊了脉,半晌无语。郑王妃忍不住脱口问道:“太子妃这是痰迷吗?怎么都认不出人来了?”
那太医沉吟道:“回王妃的话,太子妃这是伤心过度,堵塞了心窍,此病马虎不得,一个不慎,只怕血脉止流,大事不好!”
福王妃听说这病如此凶险,有些着了慌。郑王妃急道:“如今皇太孙刚刚咽气,要是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还怎么得了?田太医,话我可跟你说明白,如今诊治皇太孙那两个御医已经下到牢里。您这要是再翻了船,你们所有御医,还有家人,恐怕只有诛九族了!”
田太医脸色一白,慌忙起身跪下道:“老臣一定尽力,求王妃一定帮老臣美言几句。”
福王妃忙将田太医扶起道:“七弟妹说话是急些,不过她也不是吓你。你想想太子殿下如今是什么心境?你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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