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点点头,忙推门去了。
清瑜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待会怎么跟泽礼说。谁知跟木樨来的不止泽礼一个,尹兰烟也来了。
清瑜面色如常,心中却有些不喜,只淡淡的道:“见过二娘。”
尹兰烟嘘寒问暖说了几句,便一屁股坐在清瑜床头胡凳上,叹了口气。
清瑜看了看木樨与泽礼,二人都不知道尹兰烟跟来做甚,只微微摇头。
清瑜只得搭话道:“二娘因何叹气?”
尹兰烟赶紧道:“瑜儿你在屋里养伤,是不知道,如今我们府里出了一件大事!”
清瑜正想听听尹兰烟对于泽礼过继有什么看法,接了话头道:“什么大事?”
尹兰烟扫了泽礼木樨一眼,压低声音道:“这些天外头忽然冒出些风言风语来,说的都是瑜儿你的事儿。说起来,咱们嘉王府也是一等一的亲王府第,瑜儿你是我们王爷的独女,这些谣言涉及到你的闺誉,我听了极为生气,已经将府里乱传此事的人给绑了。只是……瑜儿你到底给家里人透个底,延州到此路途遥遥,你究竟有没有被人占了便宜?还有那个梁国的襄王,途中是否轻薄了你?”
清瑜听了瞠目结舌。这都什么时候了,尹兰烟不操心泽礼过继这件大事,反倒对那些谣言津津有味!亏她还是个侧妃,就这么当着姨娘弟弟的面,堂而皇之的问清瑜一个没出阁的千金小姐这种事。叫清瑜情何以堪!
木樨震惊的道:“侧妃……您怎么能不相信大小姐!”
泽礼不知究竟,但是听尹兰烟一席话,也猜到了几分。这年头女子最重闺誉,姐姐这么被人议论,实在太可怜了!
清瑜脸色一阴,正想撕破脸皮反驳几句,谁知她一口气没上来,一通大咳。清瑜忙拿着帕子捂口,只觉得嗓子痒痒的,再一看,帕子上一团黑红黑红的东西,正是一团血块。
说起来清瑜到底因为受伤脏腑受到震动,这血块也是淤血,这么咳出来,清瑜倒是觉得爽快。只是落在木樨与泽礼的眼中,却是了不得的大事。木樨慌忙起身,往外走,便走边急声道:“快传太医来!”
泽礼只当清瑜被尹兰烟夹枪带棒的话气得咳血,他小脸挣得通红。一时间再也顾不得人前装出的乖巧模样,冲到清瑜身前,拦在尹兰烟面前,像一头小豹子一样,怒瞪着尹兰烟。
尹兰烟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心中也有几分快意:以为你是大小姐就不把我这个侧妃放在眼里,如今被气得吐血了吧!不过尹兰烟见到一向对待自己规规矩矩的世子陈泽礼如此不客气,心中又添怒意。喝道:“泽礼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让开,我来看看你姐姐怎么样了?”
陈泽礼小胸膛一挺,丝毫不让,虽然一口童音却带了几分威严:“不劳二娘费心了。我只求您不要再气姐姐。姨娘已经去传太医了,二娘还是走吧。”
尹兰烟没想到一贯乖巧的泽礼也跟着清瑜学,对自己没礼貌起来,她眼眉一瞥,冷声道:“这就是你跟先生学的规矩吗?我是你们的娘,你姐姐病了,我怎么能走?”
尹兰烟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泽礼心中火气翻涌,脱口而出道:“我们的娘在成都万寿山长眠!姐姐养伤这么多天,二娘何时尽过母亲的责任?这时候跑来污言秽语气我姐姐,我才没有这样的娘!”
尹兰烟一愣,心中的怒火也自熊熊燃烧,只当这么些年自己润物细无声的能把这孩子的心收了,原来世子是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平日里小白兔似的,不时在自己面前卖乖,还暗地里帮了木樨那个贱人不少,自己都给面子他。原来这都是假的!尹兰烟扬起手来,一巴掌就要扇在泽祥脸上。
只是这一巴掌没有打下去。清瑜抬手在半空中将尹兰烟的手架住了。陈泽礼见尹兰烟还想打他,越发气愤,怒道:“我是王府世子,父王母妃都没碰过我一下,凭你也配!”
尹兰烟气极,努力挣了一下,谁知手腕却被清瑜死死钳住,动不得分毫。
清瑜将想要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弟弟一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自己一双凤目却抬头迎向尹兰烟。用毫无感情的语调道:“我数到三,你立即从我这里离开。我们姐弟不需要你来管教!再想在这里耍威风,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清瑜抬手一送,尹兰烟便被一阵大力推得踉跄退了几步,几乎没有摔倒。清瑜固然有伤在身,到底是武艺已经小成,对付尹兰烟这样孱弱的女子,不费吹灰之力。
尹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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