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巴州城格外煎熬。而巴州行宫的气氛则更是诡异。
自从一大早郑王妃家仆被挡住不能出宫之后,陆续就有许多宗室家眷问上门来。福王妃虽然倚仗身份年纪,将这些人的反感情绪都压制了下去,但是时间一长,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好不容易将絮絮叨叨年纪很大的淮阳郡王老王妃送走,福王妃就对着清瑜无奈的道:“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方躲一躲,光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我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亏得你昨晚龙潭虎穴的闯进去,这会她们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疑心我们有什么图谋!”
清瑜微笑道:“清者自清,四婶婶不必放在心上。这些人里头说不好就有巴王府的同党,这宫禁是绝对不能放开的。必须等到泽祎大功告成,咱们稳定了大局,才能见机行事。”
福王妃点点头,看了看窗外,有些担心道:“也不知道城外怎么样了?”
清瑜一直在安慰福王妃,这会也说不出话来,说到底,清瑜也是有几分担心的。
二人正在出神,外头福王妃的婢女匆匆跑来跪在堂上禀告道:“王妃、大小姐,方公公刚才回来,直接去涵虚殿,将皇太孙接走了。”
福王妃一愣,清瑜却反应过来,立即追问道:“方公公留下什么话?”
那婢女回答道:“方公公请二位不要担心,皇太孙此去,只在城墙上露个面,安抚一下外头的难民。方公公一定保护皇太孙万全。”
福王妃与清瑜对望一眼,这才吩咐那婢女道:“我们知道了,你这就去宫门等着,皇太孙一回来,你就立即来报。”
等那婢女领命去了,福王妃才忧心忡忡问清瑜道:“怎么突然来这么一招?莫不是安抚难民不顺利?泽礼还是一个孩子,让他去犯险,方公公是糊涂了吗?”
清瑜定神想了想,摇头道:“四婶婶莫担心。方公公是老成之辈,胆量并不壮,他是太子叔叔最信任的人之一,对待泽礼必定关切得很。他这会急匆匆把泽礼请去,想必情况并非那么惊险。如今太子叔叔不在,也只有泽礼有这个名头,咱们不急,且看看再说。”
福王妃没奈何只得听从清瑜的。婶侄二人心不在焉的吃过午饭,那婢女就带着泽礼过来了。
清瑜忙上前拉住泽礼,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泽礼除开神色稍稍有些激动,别的倒也无恙,终于放下心来。
福王妃却迫不及待的问:“泽礼,城外情形怎么样了?方公公怎么把你也带过去了?来来回回折腾一个孩子,他们到底干什么?”
泽礼接过婢女献上的清茶,猛喝了几口,这才回答道:“婶婶放心,祎哥处理得很好。眼下一切都按照我们计划中行事。我去也是为了安抚民众。不过在城墙上露个脸,做个姿态而已,没什么折腾不折腾的。”
清瑜从铜盆里拧了帕子,亲手给泽礼净了面,低声问道:“你在城墙上都看到了什么?”
泽礼兴奋的道:“祎哥带着禁卫精锐在城外立马扬威,难民们纷纷让开大道,满怀崇敬的看着他们。经过巴州知府和佛门几位师傅的游说,已经有二千多精壮男子挺身而出,愿意追随祎哥前去平叛。我在城墙上看到祎哥金刀立马,简直太威风了。”
清瑜回头朝着福王妃绽放一个会心的微笑,这才问泽礼道:“饿了没有?我让她们给你准备午膳去。”
泽礼兴奋的道:“我就在这里吃,我要等着祎哥凯旋归来,今儿哪里也不去了。”
福王妃双手合什,直念阿弥陀佛。一心盼着儿子得胜归来。
就这样度秒如年的捱过了一下午,福王妃把所有能抽得出的仆从都打发出去听消息去了。直到天擦黑,外头才传来好消息。
福王府老管家眉开眼笑的冲进来,伏地禀告道:“恭喜王妃!世子率领军队迎头痛击了来犯的叛军。世子大胜,俘虏了二百余叛军,如今正在回转的路上!”
福王妃惊喜的站起来,眼泪忍不住哗哗直流。她的泽祎真的赢了!
清瑜也高兴的凑过来,握住福王妃的手道:“四弟是个有出息的,婶婶这回可算放心了!”
泽礼眼睛亮亮的,对这位堂哥是又爱又妒,大声道:“祎哥太威风了!”
清瑜见福王妃高兴得又哭又笑,只得替她发话道:“管家你这就去准备,一定要好好整治一席庆功宴。再派人盯着宫门,要是方公公回来了,速速请他过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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