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在山间。
走在中间的是一个白衣青年,面上带有几分笑意,手执折扇,行走山林之间,仿佛在自家庭院中散步,十分闲适惬意。
正是商羊谷的少主。
在这白衣青年身旁,共有七八个护卫,都是目光炙烈,血气充沛的武学中人。
仔细看去,这些人体魄强悍,筋肉紧绷,且太阳穴鼓起,眼睛炯炯有神,全是内劲高手,且武学造诣不低。
在这白衣青年身侧,另有一个年轻人,稍微靠后,但隐约与之并列。细细看去,这个年轻人气质柔和,不似武艺在身,但他神色平淡,行走之间,飘然如风,比之那几位内劲高手的身法都要高明许多。
这人则是如今的人杰榜第六,商羊谷大师兄。
“师兄,你说羽化这小道士是否已死?”
当头的白衣青年开口说道:“这一回伏杀,可费了我不少精力。”
他身旁那年轻人眉头微皱,说道:“莫说上百人,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对付一个天罡级数的人物。除非那人无心逃命,只是一心厮杀,倒是有望耗尽他的真︽±,气,到时便有斩杀天罡人物的机会。”
罡煞之辈虽有神通道法,可也是血肉之躯,若是真气耗尽,若是无护身罡气,又怎能以肉身抵御金铁兵器?
“千军万马?”商少主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把折扇一收,说道:“我这一回把数十支弩箭都给了赵家。可是比千军万马都要来得有用。”
“那是我前些日子尝试刻画而成的弩箭。耗时月余才有数十支弩箭。每一支弩箭都倾注了七成真气。才能刻画成符,经由大型弩车发射,倒是有望射破罡气,伤及天罡级数的人物。”那位年轻师兄微微沉吟,说道:“但是这个羽化道君太过诡异,以地煞修为便能胜过在天罡境界里都算上等级数的陈原,毁去二十余座房屋,本领太高。无法以常理揣度,想要用这些弩箭杀他,不太可能。”
商少主摇头道:“师兄每一支弩箭都倾注了七成真气,射破罡气并不算难,只要没有罡气护身,他也不过血肉躯体,如何抵得弩箭?那上百人无关紧要,但有了这数十支弩箭,我倒觉得有七八成的希望。”
年轻师兄叹了一声,说道:“这位羽化道君。和师弟也没有什么仇怨,至多也不过是在鹤云楼有些口角之争。那也不是生死大仇,你何苦要如此费力杀他?”
商少主面色微冷,寒声道:“鹤云楼中,皆是与我熟识之人,当日被他落了脸面,我至今抬不起头,若不杀他,怎消得心头之恨?唯有杀了他,才能让人知晓我商羊谷不可欺,不可辱!”
“师弟,我辈中人,气量怎好如此狭小?”年轻师兄叹道:“我之前才见过羽化道君,人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你又何苦如此?”
商少主哼道:“修道之人,各有不同本性,有人狂,有人痴,有人嚣张,有人霸道,皆是本性。这个道士既然恶了我,那便杀了他,有什么好说的?”
年轻师兄微微低头,颇是无奈,说道:“羽化道君正值年少,已有这等修为,前程无量。若此行将之射杀也便罢了,若射杀不成,岂非为我商羊谷添上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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