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格的表情中,充斥着愤怒,失望,惊愕,充斥着他之前设想过的一切情感。
噗!
站在法尔格身后的神术师“西斯”,清楚地看到一束血箭,从法尔格的背后飙射出来,染红了地面。
一截剑尖,颜色绯红如同冻结的红酒,从法尔格的后心处透了出来,赤红的剑锋沾染了鲜血,红得更是瑰丽异常。
而周围围观的人群,站得都没有西斯这么近,他们看不到法尔格的背后,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天剑有任何的移动,他还在原地保持着一剑刺出的姿势,那硕大的格拉姆圣剑还牢牢抓在法尔格的手心里,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天剑缓缓地向后抽剑。
随着他收剑的动作,大家的眼睛也一点点瞪大,他们清楚地看到,格拉姆圣剑正在向回抽,但在法尔格的胸前,仍然插着一柄剑,一柄色泽绛红的长剑。
随着格拉姆圣剑一点点后退,那柄剑竟缓缓地从圣剑的剑尖吐出,天剑就好像在摘去一个剑鞘一样。
最终,这柄剑完全露出了容貌,这柄剑和格拉姆圣剑的长度相仿,也有一米半左右,但却要更细一些,所以看上去也是出奇的长。
更有特点的是,这柄射穿了法尔格的剑,根本就没有剑柄,也没有护手,它的两端都是锐利的剑锋,从剑尖到另一端的剑尖,完全是一样的规格,一样的粗细,看上去就像一根长长的梭子。
“是藏在圣剑内部的。”正在对峙的易和雷克萨斯同时说了一句,“法尔格栽了。”
不过,易的口吻是失望,是叹息,而雷克萨斯却是欢欣鼓舞。
没有护手没有剑柄,两端都是尖的……这就解释了这柄剑为什么能藏在圣剑之中。
而格拉姆圣剑,其实也是有着特殊的构造,它的中间是空心的。
法尔格身上的金色斗气一点点退去,一条条的黑色虎纹又重新隐没到了肌肉中,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而伤口中喷洒出来的血液却越来越多。
“不要用治疗术,流炎造成的伤口是不会愈合的。”天剑冷冷地说着,伸出左手,对着插在法尔格胸口的长剑“流炎”招了招手,那剑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呼唤,倒着从法尔格的伤口中飞了出去,那情景就像是有人主动将剑拔出来一样。
噗!!
法尔格胸前又是鲜血喷洒,哗哗的血液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当你把虎纹斗气集中到双手上,身体的防御自然会下降,挡不住流炎的全力一击。”
天剑仿佛只是一个观众,用平淡不惊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又对着流炎做了一个手势。
飘浮在半空中的流炎一抖,居然自己在空气中舞出了一个剑花,一米多长的赤红长剑,使得空中仿佛盛开了一朵艳丽的郁金香花。
然后,流炎带着低低的嗡鸣声,直接从格拉姆圣剑的剑柄处插了进去,噌的一声,整个没入了圣剑之中。
“果然是剑中藏剑啊。”易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为了法尔格而惋惜。
“结束了。”天剑缓缓地伸出手指,轻轻拭去了圣剑表面沾染的血滴,然后就提着十字架般的圣剑,不再看法尔格一眼,走向了奥斯曼那边的战场。
奥斯曼的敌人,死灵法师拉斐尔,在这一瞬间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哈……哈哈哈……”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微弱的笑声,那是重伤濒死的法尔格在笑。
“没想到我雄踞底格里城,如今……却败在了你手里。”法尔格的胸膛起伏着,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都无比的艰难。而鲜血,也随着他的呼吸而一次次地喷洒。
喘了良久,法尔格一点点地将身子扭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亡命徒一般阴狠的笑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一点点地说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可是……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
天剑停住了脚步,等着法尔格说出下面的话。
“哈哈……哈哈哈……!!”法尔格的瞳孔一点点地扩散开,他的脸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变形,但却还在拼命地大笑着,“我死了……但你们谁也别想走!”
“揽月楼的老板是我的朋友,在我的意见下我们改建了整座楼,只要我弄碎……弄碎一块小小的魔晶石,就会有机关将揽月楼彻底毁掉,将你们……全部……埋葬!!”
法尔格喘息了一阵,又狞笑道:“你们猜,我将那魔晶石,放在了……哪里?”
“疯子,他是个疯子!!”铁尼格大喊着,“快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