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冷笑道:“何公子真是命大,看来是全好了?”
何晏之心思一转,拱手笑道:“还要谢谢西谷大人几日来命人给在下诊治。前几日只是昏昏沉沉,今天才感觉好了一些,但心中挂念着皇长子殿下,便无论如何要见大人一面。”
西谷连骈的脸上露出狐疑之色,随之笑道:“殿下日理万机,自然无心理会一些闲杂人等。本官昨日也在想,假若何公子醒了,便找个机会请示一下殿下,看如何处置你。”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何晏之,“毕竟田守义是死在你的剑下,本官也是要给朝廷一个交待的呀。”
何晏之心中一惊,便已了然:西谷连骈的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他死了,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田守义之死包括陈州之变的一切罪责都记在他的名下,到时对朝廷有一个交待。至于合不合理,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有一个能拎出来做替罪羊,安抚各方,便可以了结此事。
他看着西谷连骈,又想到沈碧秋那日在病中握着自己的手所说的话,更加深信了几分。此时此刻,不但他自己危在旦夕,就连杨琼的处境只怕也是危险的。只是不知道西谷连骈对杨琼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假若西谷连骈牢牢掌控了杨琼,野心一旦膨胀,只怕万劫不复。他越想越是害怕,脸上却不动声色,只盘算着一定要想方设法将杨琼带离这团漩涡之中,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杨琼被西谷连骈所利用,成为那人手中的傀儡。
西谷连骈见何晏之默默无语,便道:“听说何公子为了皇长子才要见本官,但不知道是何事?”
何晏之知道西谷连骈是在试探自己,便拱手道:“那夜城南大战,在下已经发觉殿下的异样。”他盯着西谷连骈,“不知殿下这几日可好?”
西谷连骈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目光凛然:“你竟然知道殿下的异样?”
何晏之点了点头,笑道:“我在殿下身边虽然日子不长,但毕竟也随他出生入死,自然知道这反噬的厉害。”
西谷连骈不由退后了半步,低声道:“他曾今也发作过?”
何晏之一怔,道:“难道,连江寻也束手无策么?”
西谷连骈叹了口气:“江先生说他对蛊毒专研不深,他的兄弟倒是个中高手,两日前已经去找他兄弟了。只是他那兄弟神出鬼没,不知道江先生能否找到他。”
何晏之心中不由一喜,想到还有一个江有余,说不定会想到法子治愈杨琼,几乎要脱口而出:我知道江有余在哪里。幸而他脑中还留有一丝清明,想到若是泄露了江有余的行踪,便是泄露了沈碧秋的行踪,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西谷连骈找到沈碧秋的。他转念一想,倒不如自己想办法带杨琼去江有余处,如此便是两全其美了。
西谷连骈又道:“你可知道殿下上一次是如何好转的?”
何晏之道:“那时遇到了两位隐世的高人。”他顿了顿,恳切道,“殿下他现在如何?西谷大人能否让在下见见殿下?”
西谷连骈冷冷道:“你既然没有办法医治殿下,去见他也无益,不见也罢了。”他皱着眉,颇有些忧心忡忡,“殿下如今有些神志不清,只怕也未必认得出你。”
何晏之道:“大人差矣。那两位隐世的高人曾教过在下一些心法,可以缓解殿下的痛苦。”他笑了笑,“否则,在下的内伤如何能好得如此快呢?”
西谷连骈神色一凛,终于道:“也罢,姑且信你一回,随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