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由他去吧。能再次得见到独孤破城,钟珍心中很愉悦。这份愉悦总是带着些无奈,不过大家都活着,这就够了。
年岁比从前看着要长一些的独孤破城,添了沧桑。
岁月流逝,总会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没变的还是他那赤诚简单的心性。
钟珍感叹,希望他永远都不会变,永远都拥有这份常人没有的简单。
一边作画,钟珍闲闲问起他如何从乾坤镜中出来的事,虽然从朱子陵哪里听到一些,不过她还是希望独孤破城亲口告诉她。
听到独孤破城到带着鱼腥味道的水珠泡碎米粒,钟珍的笔差歪到一边,幸好及时将笔提了起来,不至于毁掉一幅画。
她将手里的笔搁了下来,专注地听着,渐渐将整件事弄明白了。
如果没有王聪将乾坤镜打出一条细如睫毛般的缝,独孤破城到了炼灵期,要么活活饿死,要么如杏花老祖那般试图挑战镜子的规则虚线。
炼灵期的意思就是:拥有元婴期的元神,却只有炼气期都不到的凡人躯体。
他竟然靠着一滴一滴鱼缸中渗进去的水与灵米活了下来。
这条缝隙不但提供了独孤破城的口粮,也是灵气的来源。没有灵气,他依旧无法将肉身修炼到元婴期。
钟珍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她丹田中漏走的灵气,其实是被乾坤镜的缝隙给吸走了,里面有独孤破城在拼命修炼。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钟珍忍不住好笑。不过实在有难以启齿啊,这人竟然在她的丹田中修炼了几百年。
她面带笑容,若无其事地听着,直到独孤破城到冲出镜子,经历雷劫。
雷劫......几乎将她吓死的雷劫。钟珍本以为会满腔怒火,此刻却不知为何化为乌有,仿佛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铺天盖地的雷电,也抵不上眼前一盏油灯的光亮。
不是家人却胜似家人的朋友,他能够平安无事,似乎比什么都让人觉得温暖。
在独孤破城的身边,完全不需要想太多,钟珍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不喜欢算计,却总是不停的在算计来算计去。如果她有长空那样的本事,谁愿意耍阴谋诡计。
一幅人像图画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有完工,钟珍收起笔。细节的水磨部分往后再慢慢填。
独孤破城凑过去看了两眼,便捂着眼不敢再看。
这不男不女的货色真的是他,简直跟宁国那些弱巴巴的男人一样,太丢脸了。
他咳嗽了两声,“珍宝,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去杀佛老,至少眼下没这个修为,咱们还是找个机会离开这里吧。等往后晋升了化神期再。我总觉得朱子陵那家伙如今又有些故态复萌,本末倒置了。”
唉,珍宝什么的......先前钟珍都听到他以此称呼。
她有些不好意思,当时不是为了装灵兽嘛,取了个喜气的名字,可是一个个的如此称呼,真是很丢脸。
“还是叫我钟珍吧,珍宝这名字是当初权宜之计给自己取的,朱子陵恐怕是故意拿来取笑我的,你还当真了。”
独孤破城嘿嘿笑了笑,“我倒觉得朗朗上口。”
钟珍摆摆手,“算了,倒霉也不是这么一次两次了,长空那厮也不肯改口。”
独孤破城忙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我可真不喜欢圣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