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在检查了允礼后,发现情况实在不妙,斑蝥一毒,并没有正规的解法,唯有以毒攻毒,但且不说要寻一种与斑蝥毒性相似的药物不容易,就说允礼的身子,虚弱至极,未必能承受以毒攻毒这种激烈的治法。
在回果亲王府的路上,容远用银药暂时压住允礼身上的毒性,然后与李大夫一起商讨以毒攻毒的法子,即要确定不会伤了允礼本就虚弱的身子,又能够解去斑蝥的毒性,委实难住了他们二人。
当允礼被抬进王府后,府中诸人皆被惊动了,包括在后院中参佛的陈氏也匆匆赶了过来。到了那边,只见拂樱与孟氏都在了,值得一说的是,在允礼出战后,两位福晋皆发现自己身怀六甲。
“徐太医,王爷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陈氏认得容远,知道他医术超卓,当即抓着他的手不住询问。
拂樱抹去眼角的泪,温言劝道:“额娘,您先别急,王爷中了毒,徐太医正要想办法呢!”
“王爷出了事,我这个做额娘的能不急吗?”陈氏原本就不喜欢拂樱,此刻自是没好脸色给她。说罢,不理会神情尴尬的拂樱,再次道:“徐太医,究竟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
“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但王爷的情况……您还是要有心理准备才行,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已经拖了那么多天了。”容远的话令陈氏如遭雷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艰难地道:“你是说……允礼有可能会死?”
容远叹了口气,道:“这个自是最坏的打算,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陈氏还没说话,孟氏已经呜咽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王爷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与腹中的孩子可该如何是好。”
她的哭声落在陈氏耳中无比刺耳,一向对孟氏和颜悦色的她头一回拉下脸喝斥道:“王爷还没死,你嚎个什么劲?还是说你心里巴望着王爷有事?”
孟氏吓了一跳,连忙道:“额娘,儿媳哪会有这个心思,儿媳是担心王爷的安危。”
陈氏瞥了她一眼道:“既是这样,就好好收着你的哭声,不要再让我听到,否则休怪我家法侍候。”
“儿媳知道。”虽然平时在陈氏面前得脸,但真被她这么一喝,孟氏还是颇为害怕,不敢多说。
在斥了孟氏一顿后,陈氏对容远道:“徐太医,不管是要什么药材,不管要花费多少银两,都一定要救王爷,他绝对不能有事。”
“草民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草民会尽力而为。”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容远唯一能够保证的事情了。
“好,那你赶紧开始,我在这里看着。”陈氏眸中充斥着重重忧色,孟氏走到她身边,讨好地道:“额娘,儿媳扶您先坐下。”
陈氏盯了她一会儿,终是没有拒绝,在坐下后,她唤过索里冷声斥道:“你是怎么保护王爷的,居然让王爷中了那样的毒?”
索里不敢怠慢,赶紧将当时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属下等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那个时候出事,还伪装成咱们大清的士兵。”
陈氏紧紧皱着眉,“可有抓到那个人?”
索里低头道:“抓到了,但还没来得及审问一句,他就服毒自尽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陈氏冷声道:“这么说来,你们是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了?”
索里听出她话中的森冷之意,连忙跪下道:“请老夫人治罪!”